葉羅：“……你不知道？”
繁辰震聲：“我應該知道嗎？？？”
葉羅估計沒想明白自己嘴怎麼這麼快，屬實沉默了好一會兒。
繁辰還在那頭興師問罪：“葉羅你是人嗎？我不是說了别讓祁星和跟聿緻待一塊兒，你能不能講點信用說話算回數！别人一口唾沫一口釘，擱你這兒是見風使舵鬼話連篇！我算看出來了，你丫跑去帶祁星和就是不懷好意，你故意的是吧？就為了報複我當年潑你兩杯雪碧！”
葉羅被她嚷得頭疼，“放屁！老娘帶祁星和那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就偷着樂吧，要不是我他早被雪藏了！”
繁辰怒道：“我呸！你才偷着樂！空手套白狼撿了個大便宜，祁星和出門丢個垃圾都有人看，還雪藏？你雪藏空氣呢！”
十年不見，繁辰氣人的功力有增無減。葉羅被她氣昏了頭，口不擇言：“你就慶幸他有這張臉吧！要不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我還不樂意帶呢！”
剛說完下一秒，葉羅就反應過來不對。
那頭繁辰一聲冷笑：“喲，終于說實話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看你就是見色起意奇貨可居！那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葉羅不想掰扯，經驗告訴她，跟繁辰理論純粹是扯犢子，這人天生腦回路少根弦。
葉羅：“停，這事往後稍稍，咱們以後再說。你要沒什麼事我就挂了。”
繁辰：“挂什麼挂，我還沒問完呢。那個綜藝毀約要賠多少？”
葉羅：“……”
葉羅掐着眉心，“綜藝本身賠的不多，一兩百萬。但你先别高興，這合同是連帶其他商務一起簽的，如果要毀約，賠的就不止這個數。”
繁辰：“其他商務？”
葉羅：“一些頭部時尚資源。祁星和上這檔綜藝，公司作為交換，置換了一部分資源給他，并且表示明年解約不會太為難。”
繁辰：“……天上掉餡餅你就接了？”
葉羅在電話那頭反駁：“當然不是！高層之前找過我，但我拿進組這事搪塞回去了。結果現在電影不拍了，高層發話讓他收拾收拾去上綜藝，為了進組祁星和檔期都挪空了，我特麼趕鴨子上架連借口都找不到！”
繁辰聽得想死。
這天殺的蝴蝶效應能不能失靈一次？！
這回換繁辰氣若遊絲：“等會兒，你就沒問問這綜藝都有誰？說到底這合同還是過了你眼前，你要不點頭人家也不能把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吧。”
葉羅理直又氣壯：“我問了啊！節目組六位嘉賓，四女兩男，邀請名單壓根沒聿緻。誰知道他怎麼跟屁股後面簽了。”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葉羅覺得自己很無辜。節目組給公司兩個名額，一個是祁星和，另一個是公司資源咖小花。祁星和話題度高，有他在節目不缺讨論度；人家小花打算炒個CP蹭波流量，交換資源也挺合理。再說了，藝人解約向來要脫層皮，公司願意少折騰，對祁星和來說自然最好不過。
錢貨兩訖的事，怎麼看都兩全其美，葉羅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簽。
隻是沒想到臨門一腳小花變商渡了。
提到這事葉羅就來氣：“公司也是，拿了倆名額，說好的另一個給小花炒CP，誰知道商渡抽什麼風要來摻和一腳！這消息我也是剛知道，公關部鍵盤都要搓冒煙了！”
繁辰是真的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商渡，人送外号内娛BKing，出道定位全能ACE，身材頂級，臉蛋頂級，唱跳俱TOP。血雨腥風的體質導緻粉圈常年出征，夢女在前團粉斷後，撕遍内娛無敵手，有時撕上頭了自家内部還要幹一架争個高低。
好巧不巧，這人是祁星和前隊友，劇情裡倆人互為初戀，白月光級别的那種，死了都要愛。
說起商渡，葉羅頭都大了，“他跟祁星和之前在一個團，就那個選秀101成團一年就解散的團，他倆以前好得能穿一條褲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兩人話都不說了，我問祁星和他說他不知道，我估摸是當初解散單飛鬧得太僵。”
繁辰短暫地回憶了下原文，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這哪裡是鬧太僵，這分明是商渡愛在心口難開。
葉羅還在那頭振振有詞：“商渡跟祁星和一個公司，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公關部都是同一批人，他家粉絲又太能打，祁星和跟他上綜藝那不得吃幹抹淨！這麼一想，還不如回去拍電影呢！聿緻是老對家，祁星和吃不了虧，拉踩通稿不用想我都能唰唰上十來份。”
繁辰：“……”
還十來份，你當直播間上鍊接呢。
電影是肯定不能拍的，葉羅想都不要想。祁星和要跟聿緻待一塊兒封在深山老林裡，那不叫劇組拍戲，那叫野鴛鴦大戰銷魂窟。
她能同意商渡都不同意。不然怎麼會有千裡迢迢跑去劇組結果捉▉在床這麼牛頭人的劇情。
繁辰不死心，再問了一遍：“所以這綜藝是非上不可嗎？”
葉羅：“你要是願意賣條街，直接把祁星和贖出公司，也不是不行。”
繁辰：“……”
繁辰：“當我沒說。”
誰敢動她家産她就嘎了誰。祁星和自己挖的坑，有本事就填沒本事受着，她才不幫他擦屁股。
挂了電話，繁辰身心俱疲。她生無可戀倒在床上，裹着被子來回翻滾，活像一隻扭成麻花的毛毛蟲。
當年祁星和被坑蒙拐騙诓去做練習生，練了沒一個月，又被拉去參加一檔選秀節目，叫什麼101。錄制期間不能帶手機，偶爾停錄一兩次，祁星和跟監獄裡放風的勞改犯一樣，抱着手機眼淚汪汪求她來探監。
探監當然不可能，繁辰才沒興趣跟一大群人社交。
後來節目播出，繁辰也看了，祁星和在裡面可謂是雞立鶴群，啥都不會。别人又唱又跳還創作，祁星和唱首兒歌都能跑調，丢人丢到家，簡直沒眼看。
誰能想到他最後能憑一張臉硬生生給刷出道。
大概這就是命。
繁辰垂死掙紮仰頭歎了一大口氣。
不，準确來說，這就是劇情，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好好好，既然逃不了，那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就不信了有她看着祁星和還能劈腿成八爪魚。
為了時刻關注到祁星和動态，繁辰決定卧底到粉絲群，徐徐圖之，最好能混成大粉打入内部。
都說最了解藝人的就是自家粉絲，有些死忠粉神通廣大堪比福爾摩斯轉世，戀情虛實嫂子姓甚名誰，那些大粉頭子心裡都門清。
不過祁星和黑粉太多，申請進群必須要驗明正身，繁辰這種三無小号一看就拉黑。
沒事，鈔能力可以解決一切困難。
繁辰反手充了一年VVIP，把主頁裝飾得十分華麗。她想了想，又把用戶名“灣仔碼頭”改成了“滿天星”，至于簡介，她随手複制了一位大粉的“祁星和世界第一帥”。
然後她開始轉祁星和的微博。
忙完一通，繁辰很有耐心重新申請另一個群……還是沒過。
繁辰：？
繁辰怒了，找到群主火速出擊：“為什麼不通過？”
群主：“别以為我沒看出來，人機号全是轉發，毫無感情，pph滾啊。”
繁辰：……？
不兒，那仨字母啥意思？
她想再問，發現人已被拉黑。
繁辰：“………………”
行。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繁辰打起精神又去搜了搜，發現這叫“披皮黑”，飯圈用語，意思是表面粉絲實際黑子。
類似于這樣的代碼還有很多，26個英文字母聯動中文拼音，萬物都能組。
繁辰心累，繁辰覺悟。
算了，當散粉也能徐徐圖之。
熱門廣場上各家粉絲撩架手段層出不窮，繁辰看得百無聊賴，滑了老半天，也沒看出什麼有用消息。她放棄了，轉頭微信問葉羅能不能把自己拉進工作群。
葉羅回了個：“？”
繁辰敲敲打打一大段：“我是他姐，他是我弟，我關注關注他每天幹啥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我平時确實對祁星和關心不夠，導緻好多事都慢半拍，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覺得我反省得挺好，你要不把我也拉進工作群，我來當群管，幫你管理部下。”
很肉麻，很感人。繁辰看了都感動，順便撓了撓雞皮疙瘩。
葉羅：“……”
葉羅：“說得就跟你是他媽似的，繁辰你不犯惡心我葉羅兩個字倒着寫。”
葉羅：“還有，你弟啥樣你自己心裡不清楚？他能有什麼部下？除了老娘我誰願意跟他！爛泥扶不上牆，工作室都開不起來！”
葉羅：“再有，我剛想起來你前兩天答應了不幹擾他任何工作。我說話難聽後面我就不說了。”
葉羅：“最後，當群管這事你想都别想。群管隻能我來當，你當分分鐘把人全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