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找到了嗎？”

姜娓沖地上那顆頭揚了揚下巴，“那顆頭的血分散開，混合的腦漿血水分散開，不正是它要的顔色嘛？”

“……”

周西然一時間有些語塞。

那顆腦袋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咕噜噜準備網他們這滾來，邊滾邊控訴：“你這樣幫我，我腦袋的知識全被你甩出去……”

控訴聲戛然而止。

“咵嚓——”

寂靜的校園内陡然響起道什麼東西破裂的動靜，緊接着是“嘎吱嘎吱”骨頭的碎裂聲……

一時間，一行人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氣，悉悉索索的動靜悠悠從不遠處那簇草裡傳出。

緊張的氣氛在此刻到達極點，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磁性的男聲從中間傳來：

“這有點像撒尿牛肉丸爆汁的聲音，跟脆骨一樣……”

盯着面前那被甩落在地爆漿濺了滿地血的腦袋，聽到這話，姜娓扯了扯唇角，回頭看了眼說話的周西然，似笑非笑，沒做聲。

倒是李珣出聲提醒，“周哥，那是腦子爆漿了，不是什麼牛肉丸……”

“快看！他們都在樓下，我們也跟下去！”

“可是我們沒有找到鑰匙啊，怎麼出去？”

“找他們借一下得了。”

“靠性命拿到的鑰匙，他們真的會那麼輕易借給我們嘛？”

“都是人類，為什麼不能幫忙？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那男人說完對着樓下的姜娓喊：“喂！你們的鑰匙能借我們用一下嗎？”

“我們很快就還給你們。”

姜娓沒去看陽台那些玩家，隻是直盯盯看着擺動的草墩子。

幾秒後，裡面走出來個女人，紅頭發、紅裙子，手裡還拿着根銀色的鐵棍。

頭發掩蓋住女人半張臉，姜娓下意識去看她胸前的工作牌，可出奇的是，女人胸前工作服上，并沒有工作牌。

“宿管老師！”

江川忽然出聲，“這人不屬于真正的老師，所以她可以任意對我們下手，并且下手後的生命值不可逆！”

陸月微微皺眉，“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江川憤憤道：“我有陰陽眼，你以為被分到17樓的441宿舍下來，線索比這少嗎？”

聽到這話，這次不再是陸月，姜娓都有些不可思議，轉頭看着江川：“你說你是從哪下來的？”

被五雙眼睛盯着，江川感覺整個人有些發毛。

“17樓，”

他頓了下，猶豫着重複一遍後問：“怎麼了？”

周西然眉頭緊鎖，“宿舍樓一共隻有16層，你多出那一樓，跑宿舍樓平台去了？”

“沒有，我真的很确定那就是十七樓！”江川往宿舍樓路燈下走了幾步，堅定道：“我還在那裡看到了袁意。”

他說着又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整個人被兩側大樹籠罩。

“等會，你肩膀上那團黑色的東西是什麼？”

陸月聲音有些顫抖，往後退了幾步。

姜娓順勢看去，在江川肩膀上，赫然趴着個短發女人，手纏繞上他的脖頸。

“姜娓姐，他肩膀上不會是剛才我們順着管道爬下來時，落到江川肩膀上的吧？”

“不是。”

姜娓肯定道。

即便剛才頭很多，即便她至扔了一個頭打掉騰空那顆頭，即便剛才視線昏暗，看不清那些頭的模樣，她仍舊肯定不是。

江川肩上那個，不但是短發，那張臉還稍顯稚嫩，并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嘻嘻……”

肩上那東西低低笑着，江川的短發被它扯起，它咕喃着：“媽媽！”

“……”

“媽……媽，你也要跟瑤瑤玩捉迷藏嘛……”

李珣：“這好像是宿舍阿姨的……女……兒？”

沒等幾人去細想為什麼宿管阿姨淡淡的女兒會憑空出現在江川肩上，姜娓回頭便看到剛才還站在牆下的宿舍阿姨陡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對比剛才，此刻宿管阿姨那張臉格外清晰暴露在外。

跟剛進宿舍樓時見到的不一樣，現在的宿管阿姨那張臉白嫩細滑，吹彈可破，看不見一絲皺紋。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梁聚在那張鵝蛋臉上，出奇的驚豔。

跟活人沒任何區别，放在現實世界，宿管阿姨這張臉也是非常出衆。

她把手攤在姜娓眼前，“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姜娓低頭看去，她那隻手掌心被刻滿密密麻麻的符文，仔細看在那血紅色的符文下，還有一行細小的字。

李珣試圖解釋：“那啥，我們是想還你女兒的，但是一時半會可能還不了。”

“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宿管阿姨聲音忽的拔高幾分，那道聲音格外刺耳、年邁沉悶，最後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又一字一頓：

“張呈然！把我的女兒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