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娓伸手抓過話筒,一字一頓道:“我不會。”
婚禮流程的主持人沒料到居然會有被選中的新娘這麼直接跟酒店作對,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要說點什麼來控場。
觀衆席一片喧嘩。
“不是?這個玩家剛剛說什麼?不會?不會也不要這麼直接在台上對着話筒說啊!”
“上個副本來的,估計是覺得自己僥幸活着離開了上個副本,這會擱這裝呢。”
“就是啊,她被選中了,我們都被困在觀衆席上,怎麼會有人能上去救她?這不是上趕着找死嗎?”
......
李珣看着說完這話,依舊坐在鋼琴前沒有動作的姜娓,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陸哥,怎麼辦?保命卡能丢的出去嗎?”
“不行。”
陸明辰搖搖頭,“現在工具箱都打不開,更加别說裡面的工具了。”
“那怎麼辦?”陸月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沒辦法了,”陸明辰攥緊手心,“姜娓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台上。
主持人緩緩走了上來,“姜小姐,您确定,您不會彈奏檢測的婚禮曲子對嗎?”
姜娓手已經摸上了工具箱那把大砍刀,她偏過頭,對準主持人猛地一劈。
“砰!”
主持人那顆腦袋猛地墜落在地,鮮血撒了一點,腦袋裡面密密麻麻開始往外爬出蛆蟲。
沒給那些狂奔上前準備伸手抓她的鬼新娘反應的時間,姜娓轉過身對準那架鋼琴猛地一劈。
隻聽“咔嚓”一聲,鋼琴霎那間四分五裂。
身後觀衆席集體倒抽一口涼氣。
可這次卻不是因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新玩家姜娓這麼大膽的決定,而是那鋼琴裡面,藏着具新娘的殘骸。
與此同時,鋼琴上的刀片和鈴铛也随着姜娓劈琴的動作,四分五裂掉落在地。
沒人料到,這樣一架鋼琴裡面,居然能藏着具女屍。
李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得彈跳起身,而這次,他不再受到禁锢,而是實實在在起身了。
他興奮地看着陸明辰:“陸哥,我們可以動了!”
“還真是,”陸月笑了下,“可這是為什麼呢?”
秦昀緩緩起身,目光落在姜娓身上一瞬不移,“大概是因為束縛我們的這些鈴铛來源于那架鋼琴。”
數百位新娘手握鈴铛快步朝姜娓走來,鈴铛纏繞在她們每個人身上,連在一起,劇烈的晃動讓鈴铛聲不絕于耳。
原本落在棺材上那束燈光忽然熄滅。
身後不見五指的黑夜,隻能聽見鈴铛聲在不停晃動。
那些倒挂在天花闆上飛快沖來的鬼新娘不約而同将手上的鈴铛稍稍松了力氣,往下放,試圖将那鈴铛死死固在姜娓脖頸上。
姜娓深呼了口氣,手心緊緊握着那把大砍刀,看着快步朝她沖過來的鬼新娘,停住腳步。
她把裝着許丹丹那隻麻袋從工具箱丢出來,死死盯着那群鬼新娘,勾了勾嘴角,“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沒有絲毫猶豫,姜娓快步沖向新娘,身手敏捷躲開新娘們的攻擊。
大砍刀高高舉過頭頂,對準迎面沖上來的兩個新娘用力就是幾刀。
“我靠,”李珣剛從後面的觀衆席走下來,映入眼前的就是之前在他們看來柔柔弱弱的姜娓,正拿着大砍刀追着鬼新娘跑的場景。
秦昀沒忍住抽了抽嘴角,“她一直都是這麼猛的嗎?之前怎麼......”
“沒看出來呢?”
“可是姜娓姐這樣,”陸月眉間緊蹙,“該不會被判違規吧?本身我們就沒有按照遊戲規定走了,這樣會不會被封号?”
“封......号?”陸明辰好奇道,“什麼玩意?”
“我們進入遊戲用的是代碼啊,隻不過上号是真人親自上陣,這樣真的很危險......”
談話間,近一半新娘被姜娓劈得四分五裂,現場一片狼藉。
“那個不是,許丹丹嗎?”李珣眼尖,看着姜娓身後那個粉紅色麻袋,驚呼道:“怎麼會出現在哪?”
秦昀打斷他的問題,“行了,别問了,快點上去幫忙吧!”
有幾個新娘理智被吞噬的沒那麼嚴重,看姜娓那副勢必把他們碎屍萬段的模樣,忍不住打了退堂鼓。
“姐......我們錯了,我們不上了,随便你想幹什麼行嗎?”推推桑着被迫站在最前面的新娘小聲打着商量。
姜娓看着她們低聲下氣的态度,氣極反笑,合着給她整了一出欺軟怕硬呢?
她動手砍了提議新娘旁邊的兩個新娘,一口回絕,“不行。”
原先成群結隊的新娘此刻所剩無幾,隻剩下零星幾個倒挂在天花闆上,被姜娓的氣勢吓得就要搖搖欲墜。
看着身側兩個同伴相繼被砍死,新娘吓得渾身顫抖,“那你說,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
姜娓無動于衷,隻是舉着手裡那把大砍刀,盯着面前的新娘。
“我保證,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新娘吊挂在空中,顫顫巍巍看着陰晴不定的姜娓,幾乎感覺看到了死就在前方,心如死灰地等待死亡。
而就在這時,姜娓忽然開口,“我要知道婚禮場地在酒店的真正位置。”
“行行行,”新娘忙不疊應下,這會也不敢撒謊,連忙報出地址想要盡快把這活爹玩家送走。
新娘有沒有撒謊,姜娓再清楚不過,問話不過是為了走玩家任務劇情進度。
姜娓死死握着手上那把正在冷卻使用時間的大砍刀,幹咳了兩聲,佯裝手裡砍刀使用時間不需要冷卻。
她看着正準備閃鬼的新娘,聲音淡淡的開口,“還有個事兒。”
新娘停下飄走的動作,“姜小姐,您還有什麼事情?”
姜娓環手抱胸,臉上難得挂着怒氣,“剛才那個新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