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屋什造安靜下來,像個被安撫的小動物,乖巧懂事。
“煲湯的時間久了點兒,現在吃早餐正好。不過你好像一夜沒睡。”男人柔和的嗓音裹挾着笑意,令人如沐春風,“你再不下來的話,一會兒我可要被你的左鄰右舍圍觀了。”
鈴屋什造打開窗戶,望了眼樓下被層層黑衣保镖和一排黑車堵的水洩不通的街道,朦胧不清的霧色中,他隻看到了敞開的後車門,卻不見人的影子。
正在疑惑的時候——
“向下看。”男人語氣溫柔。
鈴屋什造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向自己的窗下。
一襲淺色紋理和服将他的身姿襯托地修長,黑色外衫的料子奢華柔順,白皙如玉的臉龐挂着淺淺的笑意,仰頭,清淺的瞳仁中漾着溫柔寵溺,讓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要跳下來嗎?”
鈴屋什造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本能落到了他的懷中,他太着急了,光着腳,連鞋子都忘記穿了。
赤司瑾月抱着他的腿彎,輕松地将人兒舉在空中,他似乎也沒想到對方會跳的這樣匆忙,受慣力的沖擊,外套從肩膀上滑落,笑的無奈又縱容。
鈴屋什造暗自羞惱,覺得自己應該矜持些。
這樣也太沒有堅持了。
“放我下來!我還在生氣呢~”
赤司瑾月低笑着調侃,“是你自己跳下來的,那我就隻能把你拐賣走了?”
鈴屋什造想讓他閉嘴,索性捧住他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他學着從書上和電視上看到的情人樣子,狼狽又沖動地表達着自己的心意。
對方的唇瓣冰涼,軟的不可思議,裹挾着小心翼翼地啃咬。
時間好像都為他們停滞了,這一幕的美好令人眷戀,缱绻纏綿。
世家公子低調謙遜,溫潤如玉;懷中的愛人放肆恣意,卻又簡單純粹。
鈴屋什造笨拙地用牙關敲開他緊閉的唇,舌淺淺地舔舐着周圍,汲取着對方的溫度,鼻息間是他身上的風塵仆仆和自己算不上多喜歡的白玫瑰香氣,淡淡的,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沉溺其中。
赤司瑾月仰着頭,縱容地任由他對自己為所欲為,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松開他。
一吻其中,親昵地距離開始亂了彼此心跳的節奏,耳畔安靜,隻剩下彼此粗淺的呼吸聲。
清晨的微風吹散了兩人的發絲,鈴屋什造霸道地松開對方,居高臨下道,“我們交往!”
赤司瑾月嘴角上揚,笑了,“嗯。”
鈴屋什造心底好像有無數隻小鹿亂撞,心花怒放般,傲嬌道,“你就不能表現的再開心一點兒嗎?”
赤司瑾月眼底噙着笑意,認真地思考道,“那…作為我開心的表現,今天幫你請一天的假好了。我要好好陪陪我的男朋友。”
鈴屋什造摟着他,頭埋進了他的脖頸,悶悶道,“幼稚死了~”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單純快樂地像個普通的孩子,偷偷開心。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光是見到他都會開心~
光是這樣和他呆着,都會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物種~
“我抱你到車上?”赤司瑾月目光溫柔,哄道,“穿的這麼少,會着涼的。”
“我才沒那麼脆弱好不好?”鈴屋什造才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女孩子,一碰就碎了。
“聽說你暈車了?”
“……”鈴屋什造。
才不是暈車!他很厲害的~
最起碼比這個病秧子強!
片刻後,兩人坐在車後座,一衆低調的黑車漸漸駛離居民區。
鈴屋什造難得乖巧地盤腿坐着,披着對方的外套,抱着保溫飯盒老老實實地喝湯。
剛剛有了男朋友的工作狂赤司瑾月敲打着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面前支起的桌闆上還摞着一疊厚重的文件,等着他批閱。
因為臨時行程改變的太倉促,又為了空出一天時間陪對方,他隻能熬夜把所有的工作都提前處理完。
筱原家。
筱原幸紀穿着睡衣,一個人坐在玄關處抽煙,清晨吹散了鉛灰色的煙霧,卻吹不散他臉上的凝重。
妻子無聲地出現在他身後,體貼地給他披上外套,“那孩子好像很喜歡他呢~”
筱原幸紀望着二樓敞開的窗戶,語重心長道,“他們不合适。”
“操心的老父親,他們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年輕人處理不好?而且這麼多年,我是第一次從那孩子臉上看到那麼真切的表情。”
“你不懂,那個男人的心思太深了,而且…”筱原幸紀語氣沉重,“總之他們兩個無論如何都不能在一起。”
他年輕的時候聽說過一些那個家族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
誰都可以,唯獨那對雙胞胎,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