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矢宅邸。
原本準備了一大堆的壽喜燒材料全都用不上了,走了兩個人,進藤哥又臉色不好,吃不了太刺激的,塔矢影隻能給他煮了點粥。
進藤光癱軟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蒼白,有氣無力道,“對了,小影,我有個朋友過來。”
塔矢影從開放式的廚房中擡頭,“進藤哥的朋友?”
“嗯。”進藤光看了眼時間,神情虛弱,“差不多也該到了。”
不過,他的腦袋還是有些迷糊,總感覺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鳳鏡夜挽着袖子,在廚房幫塔矢影打下手,“我先端出去了?”
塔矢影甜甜一笑,點頭,“辛苦,我再準備一些香菇,魔芋絲,進藤哥的朋友有什麼忌口的嗎?口味呢?”
“他啊,不是辣就行。最好熱量低一點,給他弄點草。”
“不吃肉?”塔矢影疑惑,“我認識的嗎?”
進藤光提起來人也不蔫了,眼睛閃爍着星辰的光芒,噌地坐直小身闆,“你肯定認識的,他是個演員!”
“進藤哥你還認識演員?!”塔矢影抱着花椰菜,震驚地合不攏嘴。
進藤光揉了揉後腦勺,“之前參加一個綜藝節目,認識的。”
“哥哥認識嗎?”
進藤光的臉色一僵,為難道,“認識倒是認識…”
不過兩人有點兒…合不來。
“不對!”進藤光突然從沙發上跳起,臉上血色盡失,尖聲道,“我是不是沒給你哥打電話,回消息?!”
Pia的一聲,塔矢影手中的花椰菜落在菜闆上,滾落了兩周,跑到水槽裡。
鳳鏡夜掀起眼皮,不動聲色地将女友的驚慌失措納入眼底,提議道,“現在打個電話來的及嗎?”
話音落下的同時,進藤光已經後背涔涔地拿起客廳的座機,摁下熟悉的号碼。
“嘟嘟…”
“嘟嘟嘟…”
聽筒傳入耳邊的斷斷續續回聲讓人發怵,進藤光也沒空難受了,緊張地立在原地,手心都要冒出冷汗來,肩膀因為後怕繃直,隐隐僵硬。
塔矢影也顧不上準備壽喜燒了,小跑到進藤光的身邊,提心吊膽地等待結果。
“怎麼樣?有人接嗎?”急切。
進藤光攥着聽筒,臉色煞白煞白的,瞳孔驚恐地和塔矢影對視,此刻無聲勝有聲。
完了…
會死人的。
鳳鏡夜挑眉,看着這搞笑兄妹二人組的反應,越發地好奇那位圍棋天才,塔矢亮。
家族的情報網裡有關塔矢家的傳言,這個人占了整整三分之二,即使不用特意收集資料調查,隻要是下圍棋的就沒有不知道他的。
14歲步入職業棋壇,15歲以一個2段進入各大頭銜戰的循環賽,16歲代表日本參加中日韓三國北鬥杯,全場下來沒有敗績,18歲成功從師兄手中奪的第一個名人稱号,震驚日本棋壇。
傳言他長相俊美,為人溫和,待人接物的距離感把握的很好,是出了名的棋壇貴公子。
怎麼到這兩個人眼裡,這位溫和的塔矢君像是什麼洪水猛獸,會吃了他們嗎?
鳳鏡夜托着下巴,有些匪夷所思,不能理解兩隻闖禍精害怕家長的心情。
“鳳君,不好意思。”塔矢影小臉衰敗,心如死灰,“我改天一定跟你賠禮道歉,今天能先回去嗎?”
電話一直接不通,要做最壞的打算了。
“……”鳳鏡夜。
逐客令這麼突然的嗎?
塔矢影也顧不上禮貌不禮貌了,催促着他的肩膀,從後邊拱着他要他立刻離開。
“……”鳳鏡夜求助地望向另一個人。
進藤光現在瑟瑟發抖,自身都難保了,哪還有時間去顧及别人。
他挂斷電話,正準備撥另一個人号碼的時候,玄關處傳來細微的鑰匙轉動聲,原本就死寂的房間現在溫度更是驟降。
進藤光臉色大變,條件反射道,“快帶他去二樓!”
先藏起來再說。
“……”鳳鏡夜。
他怎麼這麼像奸夫?這麼見不得光嗎?
塔矢影的反應很快,拽着鳳鏡夜的手,也不管是不是親密接觸了,嗖嗖地踩着拖鞋,咋咋唬唬地就往樓梯的方向竄,“垃圾還沒倒!”
“……”進藤光。
“你手裡的男人比垃圾沒倒還要嚴重好不好?!”他氣急敗壞地吼道。
“砰!”鑰匙重重地扣在玄關的鞋櫃上,發出嘶啦一聲尖銳的,不大不小的聲音。
清冷的聲線猶如清澈見底的潭水,水滴石穿,完美如練,隐忍着怒意,“看樣子很熱鬧嘛?”
空氣凝滞,死寂。
塔矢影身闆一僵,終究是慢了一步,拽着鳳鏡夜一動不動地立在樓梯口。
她後怕地縮了縮脖頸,小臉吓得慘白,淚花都要掉下來了,鹌鹑一樣顫顫巍巍地喊了句,“哥…哥哥~”
進藤光在看到他身後的人後,同樣血液倒流,後背竄上來一股涼意,隻覺得頭皮發麻。
要死了…
他們兩個怎麼就這麼好的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