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覺得醫生說的不對?”赤司瑾月差點兒被氣笑了。
“……”鈴屋什造。
他的生存本能讓他麻溜閉嘴,老老實實地聽從醫囑,哈哈地想要扯開話題,“可能是我記錯了,應該是最近忙忘了,哈哈…還要多謝醫生您好心提醒我呢~”
雖然是感謝,但是院長隻覺得自己的後脖頸涼飕飕的。
兩個同事大跌眼鏡,震驚地合不攏嘴。
鈴屋怪物竟然被壓制住了,這位究竟是什麼神仙人物?!
赤司瑾月彎腰,體貼地把參雞湯和南瓜粥放下她面前的小桌子,“這種事,僅此一次。”
是底線,也是警告。
他的嗓音溫和,像個關懷妹妹的兄長,卻讓在場的人背脊發涼。
鈴屋什造捧着湯碗,垂了垂眸,沒有說話。
他果然生氣了…
“嗯。”悶悶地點頭。
雖然應了,但是口不對心,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保證能堅持多久,畢竟搜查官受傷,失蹤,死亡…每一件事都是家常便飯。
他早就習慣了将生死置之度外,也做好了随時赴死的準備,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心情格外的堵塞。
是不是因為食物太暖和了呢?
赤司瑾月調整病床的角度,攬着他的腰肢将軟枕立起來墊在人兒的背後,發簾低垂,擋住了自己微涼的目光。
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管外在變化多大,内裡終究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這麼莽撞可不是什麼好事。
随着兩人之間距離的拉近,鈴屋什造生疏的手下意識攥緊他的衣襟,淡淡的白玫瑰香氣在鼻息間彌散開來,記憶有些錯亂,陌生,又熟悉,并不反感,好像很久以前…也有個人這樣抱過他。
兩個同事張大了嘴,拼命地揉眼睛,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眼前這個小鳥依人,偎依在男人懷中的人真的是那個單槍匹馬闖入敵營,把十三區頭疼了好些年的傑森做成庫因克的鈴屋怪物嗎?
他們是不是瘋了?!要不就是夢還沒醒…
赤司瑾月把筷子遞給他,順勢坐到了他的病床旁邊,“樓上恰巧空了間單人病房,吃完飯我帶你過去。”
鈴屋什造拿着筷子的手一頓,笑道,“不用啦~我在這裡挺好的,他們還能陪我說話,而且搞特殊也不太好。”
“你同事叫什麼名字?”赤司瑾月淡淡地掃了一眼從自己進來後就把自己當成動物園猴子觀賞的兩個生物。
“……”鈴屋什造。
好問題。
“……”兩個同事。
好歹是一個辦公室的,你一個都想不起來嗎?!
空氣間陡然間陷入一股詭異的安靜,大家都忘記了怎麼出聲。
“咳咳咳…”
還是赤司瑾月的秘書,察言觀色的九井一打破了尴尬,他握着拳頭,象征性地咳嗽了兩聲,道,“畢竟是院長先生的好心,鈴屋桑不住也是空着,還是收下吧。”
“是啊,鈴屋桑,畢竟你這次受了這麼重的傷,本來就要靜養。”院長搓手,陪着笑臉,好聲好氣地同對方商量。
“……”鈴屋什造。
自己之前斷腿打石膏,找他們換個離洗手間近一點兒的病房的時候,他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難道他們也是看臉的?
鈴屋什造狐疑地掃了眼身旁坐的人,嗯,好吧~
他确實很美。
赤司瑾月似乎能看出他内心的想法,淺淺一笑,“想什麼呢?我身體不太好,經常來醫院看病,所以一回生兩回熟就和院長認識了,他看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想着順道給你也換個好點兒的環境。”
“原來是這樣~”鈴屋什造恍然大悟,“我還以為你是這裡的醫生呢。”
“……”院長。
“……”九井一。
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赤司瑾月眼底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溫柔道,“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上次你約我出去,我不是回家晚了嗎?然後筱原先生就各種打聽咱們兩個是什麼回事,他還問起你的工作。哦,對了…”鈴屋什造喝了口雞湯,繃着小臉,一臉認真,“我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你是不是開餐廳的?”
赤司瑾月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瓜,目光寵溺,“你怎麼知道?”
“我就知道!”鈴屋什造眼睛一亮,高興道,“我猜的果然沒錯!我就說我看人和看喰種都很準的!”
“……”九井一。
不,你可能确實不太知道。
比如,他口中的餐廳是指日本三分之一的餐飲産業;還有這家醫院也隻是赤司财閥控股的一個小分支而已;甚至,他在來之前,還在和首相和王族們共進晚餐,讨論更改年号的事情……
算了,這位搜查官可能不怎麼上網,更不怎麼看新聞。
就這麼稀裡糊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