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肇慶自從要進城門時就縮進馬車内部,說得好聽:“不叫他人看了他容貌去。”
他看不清外界的東西,隻能聽見熱鬧,似乎遊離于人群之外。
他在裡面一直沒什麼動作,直至馬車停在城門時,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誰會蠢到真待在這等死,狼王有一句話說得深得他心,在将死時做出什麼事都不稀奇,不過可惜了。
徐肇慶在心裡抱歉,也不是故意想将你們拉下水的,隻是我要是真進了那大門,就要枯死在那了。
為了他自己,隻好犧牲一下别人了,他們會理解的。
徐肇慶拿銀子的動作不停,一直往懷裡塞。
理解不了也算了,恨就恨了,他也實在沒有辦法。
他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的Omega,在五歲聽見自己終将被賣到邊境做聯姻的犧牲品時就默默為未來打算好了一切,苦練騎馬,弓箭,就是為了能保證基本生活。
之前确實做錯了,錯在沒拿到足夠的道具才會如此狼狽。
趁他們都在前頭商量事情,徐肇慶一個翻身跳下車,躲至一旁,等他們進去後才慢悠悠地理了理身上的雜草。
這世上沒什麼是錢買不到的,如果有,那就是錢還不夠多。
剛剛在拿的時候,徐肇慶專門往最底下的箱子裡拿,黃金都裝了滿滿一件衣服,重得差點拿不住,在銀子的誘惑下,城門守衛輕易将他放了進去。
至于之後會不會舉報與搜查,徐肇慶有信心,他将在那之前買好生活必需品,永遠都不會再踏進這裡一步。
陌生的地帶與語言讓他很短暫地迷茫了會,很快,他就像路邊的乞丐走去。
如果問一個城裡那邊最有錢,醫院,酒莊,乞丐絕對最有話語權。
這邊與中原的聯系密切,時長有些商隊與镖隊來此,乞丐在耳讀目染下,到真會幾句中原語。
日常的交流不成問題,在得知他的目的後,怕描述得不夠準确,還在地上畫了一副路線圖。
“大人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再來問。”
他在這待久了,連話術都會得多,不過講起來還有些口音在。
“嗯。”
徐肇慶随口應了一句,多給了乞丐一塊銀子。“給家裡小孩買點吃的。”
随後,他大步向前邁,已經把路線圖記在腦海裡了,如果沒什麼事,他不想再回來,留下這麼明顯還能讓人找到的方式。
他順着乞丐口中的路一直來到一家醫藥店前,他對這個國家的認識隻在淺淺的書面上,知道他是Omega後,所有的老師都避重就輕外交這塊内容,雖然有正經的西域老師,可傳授的知識都是些無關緊要的。
想到這,徐肇慶又在心中唾棄了一口。
趁外頭還沒聚集起可疑人員,他一閃身進入藥店,來到店員旁邊,聲音很輕,“聽說你們家的信息素替代劑是西域最好的?”
店員看向全副武裝的徐肇慶,心中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露出職業笑容,“那個需要上面的證明才能購買,請問您有嗎?”
他自然是沒有的,但也沒有立刻放棄。
“是嗎?可是沙漠商人手中怎麼有呢?還一出手就是一百支。”
徐肇慶伸出手隻想展櫃裡的一個藥劑,“這個拿來看看。”
那是一個信息素依賴劑。
店員立刻懂了他是哪一種客戶,伸出手示意道,“請到隔間裡來。”
徐肇慶點了點頭跟上他。
就在進入房間的前一秒,徐肇慶餘光瞥見沖進來的幾個人,瞬間拉低兜帽腳步加快。
房門合上的咔哒聲讓他的心都靜了一下。
随後升起的濃濃的烈火。
煩死了,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徐肇慶在此刻隻能寄希望于他們還沒權利大到能關城門。
幾分鐘前,在錄家大院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裡頭人的比則率先按耐不住,上前撈起簾子。
這一看,連手都在顫抖。
裡頭空蕩蕩的哪還有人。
“怎麼了?”見他一出來就踉跄的腳步,錄其辛還有什麼不懂的,隻是憑着最後的教養保持着微笑,“人呢?”
“不見了嗎?”
甚至沒人敢回他,段良有些不可思議地上前打開簾子。
“不是,進城門前還在的。”
“呵。”錄其辛臉上徹底沒了笑容,他算是知道怎麼一回事了,雖然知道這位妻子的性子比較大膽,但沒想到能大膽到這個地步。
“在城門跑的?”
“大概是。”
“還挺聰明的,知道不能跟你們一起進城。”錄其辛說着,招來一個管家,“把城門外都探查一遍,告訴守門的,隻進不出。”
他轉過身子面對镖客們,臉上重新帶上笑,“你們知道他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什麼都可以。”
法老:“大概是醫院?我有跟他說過有信息素阻斷劑這種東西,他還挺感興趣的。”
錄其辛點了點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