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那為什麼會找到我這裡。”老兔子說着,神情忽然變得激動,瞳孔向外擴張,臉上的溝壑迅速加深,它大吼道,“我沒有小兔!我哪裡有小兔!我的小兔子全被殺完了!殺完了!”
“砰—”
木門被狠狠關上,他們像被風打了個巴掌。
寒風如利刃,呼呼的疼。
站在最前面的林貝貝神情很不好,她遭到的重擊最大,轉身剛想向杜林克吐糟,就見杜林克已經轉身問起了安成。
“你沒事吧?”
那雙霧霾藍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安成看着他,腦中不合時宜地冒出了這個想法。
尤其在那雙眼睛滿是自己模樣的時候。
見安成不回話,杜林克擔憂地摸上了安成的手,這一摸,反而吓了一跳,“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他不有分說地脫下外頭,強硬地披到了安成身上。
不斷傳來的熱意讓安成回神,杜林克在給他戴帽子。
本來就不大的臉直接被帽子遮住了一半,擋住了杜林克的視線,也讓安成的心更加清楚了。
算了,天下攘攘,皆為利而來。
他确實對自己不賴,至少在現在。
“老大。”安成的聲音在冷風中有些顫抖,“那邊有一片墳墓。”
他無法向他們說出兔村長與老兔子外貌的事情,可長生不老又怎麼會死人呢?
墓地一定有線索,或許就是通關的關鍵。
杜林克皺了皺眉,把他的帽子壓低了點,“既然如此,那我們過去看看吧。”
停頓兩秒,他才像想起還有一個人似的,幹巴巴蹦出一個名字:“林貝貝?”
“呵。”林貝貝陰陽怪氣道,“原來還要問我啊。”
“你閑的很?”杜林克看都沒看她,“你脾氣越來越怪了。”
林貝貝一把攬過安成就往前走,小聲與安成咬耳朵:“我們先走。”
實現的大部分遮擋加忽然的外力推拉,安成踉跄了兩步才站穩往前,他轉頭,可隻能看見男人的下半身,似乎是看見安成的行為,男人才動起來。
“好多碑啊。”林貝貝松開手,咻地一下就蹲下去看信息了。
安成剛想把帽子弄下來,頭上就搭上了一隻手,瞬間就讓他的行為受阻。
“杜林克?”安成擡起頭,帽子卻保持原位不便,這樣的話,隻能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了。
杜林克的手不變,但應了他一聲:“嗯。”
視野是黑暗的,少了點安全感的他又低下了頭,這樣至少還能看清地面,免得什麼時候有隻手鑽出來都不知道。
“你不去看看嗎?”
杜林克:“這種一看就沒用。”
他忽地俯下身子,腦袋與他平齊,聲音近在耳旁:“你懷疑這些人沒死嗎?”
高玩的敏銳度不可小觑,安成壓着呼吸,聲音平靜:“隻是很奇怪,兔村長家有祠堂,但這裡又實在荒涼。”
在語序混亂的話語下,杜林克體會到了他想表達的東西,總結道:“就是說,這裡要不就是之前的人,而老兔子就是上一個村子遺留産物,要不就是這些人沒死,墓碑隻是裝樣子,那老兔子就是唯一的不參與者。”
他的話太肯定,甚至讓安成懷疑他是不是有了記憶。
“嗯。”
杜林克站直身子,憑空變出了一把鋤頭,安成猜測是商城兌換的,杜林克徑直走到了一個墓碑前,粗略看了兩眼碑上的字,就拿起鋤頭開始挖。
林貝貝也站了過來,兩人如監工般站在一旁,安成其實想幫點忙的,但他沒有商城,兌換不了。
林貝貝看出了他的蠢蠢欲動,道:“沒事,他一聲的蠻力,他……”
話音忽然斷落,似乎被制止了。
很快,木頭制的棺材就露出一角,兩人上前忙擡了點,但大部分還是杜林克的力氣,甚至安成都覺得沒用力。
棺材打開,裡面空無一人。
“啧。”林貝貝拍了拍手上的灰,“讓我記記這是誰。”
杜林克動作麻利地開了好幾個棺材,底下都沒人。
他不做停留,連動作也沒有慢下來,安成的心思已經從一開始的想幫忙到站到一旁不搗亂了。
沒辦法,杜林克一個人的效率明顯更高。
可接二連三的空箱也讓衆人頭上的陰雲越深。
直到…
“最後一個棺材了。”
林貝貝的本子上記滿了名字,還剩下最後一個空格。
杜林克手上的動作不停,單手撐開棺材的一條縫。
兩個腦袋登時湊了上去。
“有兔有兔!”
棺材被大力掀開。
裡面躺着一隻渾身幹癟的成年兔子,而在它旁邊,有一株碩大的人參,兩人之間似乎有某種透明的紐帶,半透明的液體在不斷傳遞着。
可這景象隻維持看短短的一瞬,察覺到光亮,那紐帶瞬間斷了,人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直至平常摸樣。
而剩下的兔子屍體,在迅速幹扁,像渾身水分被抽幹了一樣,被空氣壓縮成了薄薄一片。
在衆人摸不着頭腦的時候,它睜開眼,嗖地一下跑了。
安成立刻轉頭,而林貝貝的速度更快,不過毫秒,她一手抓着人參,一手撩起頭發。
“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