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打在頭頂的瞬間,一個血肉模糊,全身都布滿啃咬痕迹的,半人不人的怪物沖到了男子的臉上。
尖叫聲頓時炸開,血肉撕咬與掙紮聲不斷。
趁這個空隙,女子拉開破爛的木門,迎接她的,是砍下的巨斧,頭顱滾落。
一雙眼睛驚恐的睜大,随後,眼神渙散,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失去色彩,變得灰白,人也變成了一具幹屍,而她周圍的種子,發芽了。
屋内的戰争也已經結束,血液濺到了木牆上,引來鳥類的駐足,舔舐。
外頭漸漸彙聚了一些動物,男人把屋内的屍體也扔了出去,這麼多肉,足夠過冬。
破舊的木門重新合上,把一切的肮髒與罪惡都留在了外面。
“哈哈。”護林員誇張地笑了兩句,點起的燭火映照出他滿是溝壑的臉頰,“貪婪的偷獵者,死路一條。”
—
“你在瞎說什麼呢?”
杜林克一把拉起了明顯害怕的安成,這死兔子一天到晚腦子裡想的什麼。
小兔子垂着腦袋,卻倔強地重複道:“你們身上有股食物的香味。”
“是不是蘿蔔的味道?”
“不是。”小兔子搖了搖頭,“以前進來的人身上也有這種味道,随後越來越濃,最後,他們就被吃掉了。”
“那...有沒有活下來的呢?”
小兔子的表情很不解,它終于擡起了頭,天真無邪道:“食物怎麼可能不被吃呢?”
杜林克一把站在了安成前面,此時的他已經無暇關注安成是不是長命了,根據彈幕的消息透露,選擇“偷獵者”的兩人已經死了。
而在副本一開始,他就看見了一個被狼咬死的年輕男子,連皮都被扒了下來,血肉模糊得不成樣,他好心地驅趕走了那頭狼,在聚集地的時候有七個,他們這邊有四人,那偷獵者有三人。
彈幕說偷獵者那邊的直播都被關閉了,怕是兇多吉少。
這個副本不能再死人了,當死亡人數超過副本人數一半的時候,副本會進行升級。
倒吊人一把抓起了小兔子,“别給我耍花招,說,怎樣才能消除味道?”
小兔子劇烈地掙紮了起來,揮舞着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刀。
倒吊人被弄得隻能撒手,它就在這瞬間逃走了,連蘿蔔都不要。
“啧。”倒吊人盯着兔子消失的方向,面色很冷。
“别傳遞負面情緒,我們需要知道什麼東西才是有用的。”
杜林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倒吊人:“不需要你來教我通關。”
“你死了會給我們添麻煩,不然誰來管你。”
杜林克先把兩人送了出去,最後,他站在盡頭,到底沒再走進來。
倒吊人氣得一拳砸在了牆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凹痕。
“他,他沒事吧?”
安成有點不放心,“魚魚”最後那個樣子,像要殺了杜林克一樣。
“沒事,發點小瘋而已。”
“你們認識嗎?”
這是安成很早就想問的問題,他們倆好像一直有點暗戳戳的針對與不爽。
“我聽說過他的名号,是個很強的人。”杜林克點到為止,随後,很認真地對安成道,“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杜林克,是瘋狂賭徒的人。”
說罷,他細細地觀察起安成的面部表情,不遺漏一點一滴的變化。
“嗯嗯,”安成點了兩下頭,“你好,我叫安成。”
杜林克這個名字一聽就比什麼“魚魚”來得更加真實。
即使要編個假名,也得用心吧,這讓他對杜林克的好感度一下回到了零,從負轉為正常。
幾人沒走多久,就來到了兔村莊的中心地帶,巨大的竹台搭建在空地上,地上有許多小洞,還有一些奇奇怪怪豎立起的棍子。
安成他們找了一個路過的兔子:“你好,請問這裡是幹什麼的?”
兔子上下掃視了他們一眼,在面向竹台時,面色瞬間變得極其尊敬與卑微,跪在地上拜了一個大禮後,才站起身轉向他們,極其不屑地吐出兩個字:“祭祀。”
—
“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震醒了像雕塑般坐着的護林員,他皺着眉,一副兇神惡煞樣不耐煩地走過去開門。
聽見腳步聲,站在門外的男子嘴角揚起了一個熟練的弧度。
“吱呀—”
木門打開。
男子與護林員平視,聲音平靜中透露着喜悅:“你好,我是來應聘的護林員,吳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