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他哥還對這人格外情有獨鐘,情有獨鐘到一方出國兩方分手七年的情況下僅僅不到七天的時間,喬宋也僅憑三言兩語就把他哥哄得找不着邊,死灰一下子複燃了。
楚燼越想越沒想明白,也真搞不懂“熠哥哥”這種稱呼是怎麼能叫出來的,越聽越肉麻,估計也隻有他哥會吃這一套了……
下一秒,門口毫無預兆地響起一聲:“燼哥?”
楚燼:“……”
明明這一聲喊得平平無奇,語氣基本聽不出什麼起伏,說話的嗓音清冷如常沒有摻雜什麼多餘的情感,但流動的空氣被這一聲低喊聲生生叫停了,如同此刻全身上下凝固的血液。
緊閉的書房門被敲響,門外的人許久沒等來回應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燼哥?”
楚燼眉心跳了跳,起身打開書房門,正對上沈則随澄淨無辜的雙眸,還沒從剛才一聲中回過神的楚燼又措不及防地漏拍了一聲心跳。
沈則随靈敏地發現了楚燼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于是下意識關心問道:“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楚燼不自覺地躲避着沈則随投來的關切目光,有些心虛地轉移話題道:“沒什麼,這麼晚了還沒睡有什麼事嗎?”
沈則随:“我在卧室那間浴室洗澡的時候水停了,可能是水管壞了,所以想來問問你。”
聽見沈則随的話,楚燼這才反應過來此刻沈則随身上就穿着一身簡單的浴袍,頭發還半濕着,浴袍敞開的領口下裸露出頸部周圍大片白皙的皮膚,流暢修長的頸部與曲線優美的鎖骨處還有着未擦幹的水珠,從滑膩的皮膚下滾落,落進浴袍遮擋住的看不見的風景。
楚燼:“…………”
“行,我上去看看。”楚燼走出書房門,繞到沈則随身旁時又突然刹住腳,無厘頭地來了句:“你對誰大晚上的都這麼叫嗎?”
沈則随:“?”
這回輪到沈則随疑惑了,他叫什麼了?
“這個稱呼是有什麼問題嗎?”他要沒記錯的就在不到兩個小時前,還是這人親口同意的這個稱呼,這人晚上變臉怎麼快的嗎?
楚燼理智漸漸回頭,發現的确是他讓人這麼叫自己的,悻悻道:“沒什麼,先上樓吧。”
楚燼進浴室後檢查一番,發現淋浴器果然出問題了,怎麼都不出水,可能是淋浴管那裡堵塞了。
楚燼蹲下身來嘗試去修,沈則随站在門口靜靜地觀摩着浴室裡楚燼修水管的動作。
但不知道楚燼是鼓搗到了什麼,無比精準地捅到了水管的大動脈,“滋”地一下,原本怎麼都流不出一滴水的迅速變成高壓水槍的化身,冰冷兇猛的水柱從浴頭裡如仙女散花般四濺開來。
楚燼來不及躲閃,被這水流淋了個正着,上半身基本濕了個透,就連站在門口旁觀的沈則随也未能僥幸逃脫,又被迫洗了個澡。
楚燼眼疾手快地按下淋浴的開關,可那水柱已完全失去了控住,隻想着盡情來一場“天女散花”。
沒辦法,楚燼隻能用手握着水管往地漏處壓,讓水流流出去,沈則随眼疾手快地按下控制浴室水流的閥門,激蕩的水管才終于平息下來。
楚燼放下水管,起身将額前被水淋濕的碎發一把撩至腦後,說:“好了,這下是徹底壞了。”
沈則随看見楚燼一轉身就變成了落湯雞沒忍住笑了,邊笑邊安慰道:“沒關系,我待會兒可以去樓下浴室裡,明天我聯系人來修。”
楚燼聽着沈則随毫不遮掩的笑聲,眼裡也跟着沾染上些許的笑意,問道:“有這麼好笑嗎?”
沈則随上揚的嘴角刻意地壓了下來,說:“不好笑。”
然後這三字明顯毫無說服力,即便是嘴角壓下來了,可沈則随的兩眼中卻是盛滿了一眼就能望見的笑意,浮于表面,星光點點。
楚燼看着這人的眼睛,心道這人還真是不适合說謊。
楚燼伸手動作随意且輕柔地擦去了沈則随臉上不小心被濺到的水滴,說:“想笑就笑吧,明天我找人來修,旁邊卧室裡也有浴室,可以直接去那裡洗,免得還需要跑下樓。”
沈則随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楚燼低下頭看着自己已經濕透了的一身,沈則随下意識跟随着楚燼的視線往下方望去。
由于屋裡常年開着恒溫空調,楚燼身上隻穿了件白襯衫,被水淋濕後白襯衫就緊貼在皮膚上,清晰地勾勒出上半身肌肉的輪廓和腹部起伏的紋理,襯衫下若隐若現的皮膚更加惹人遐想。
楚燼自嘲道:“得,剛好今晚上還沒來得及洗澡,倒是直接省事了。”
話音剛落,楚燼懷裡猛然多了條毛巾:“我去隔壁了。”
沈則随丢下這句話就轉身出了門,一閃而過的背影似是在落荒而逃。
盡管沈則随的動作十分迅速,但楚燼還是注意到了那人耳尖染上的一抹不自然的绯紅。
這是害羞了??
意識到這一點可能性的楚燼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