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白澤神獸居招搖山而不出,你既是白澤,為何會離開招搖山?”
白澤歎了口氣,簡單将五百年前的九嬰一事告知,幽幽道。
“若不是山鬼說,山下有我的機緣,我才不會下山呢。”
凡間污濁之氣是白澤最不喜歡的,相比起來,自然是充滿靈氣的招搖山更讓他舒适。
“你若是白澤的話,那你昨夜所說便是真的了。”
沈初畫點了點指尖,昨夜突然出現的正是白澤。要不是看他周身布滿靈氣,她那一劍當真要劈下去了。
“白澤的話當然是真的,不對,凡人,你一直沒有相信我說的?!”
白澤瞪了瞪雙眼,沈初畫輕咳了一聲,理直氣壯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況且你明顯不是人族,又突然出現,很難不讓人懷疑你的動機。”
沈如風跟着點頭,白澤哼了一聲斜向一旁喝酒的少女。
“若不是容兒傳信與我,我才不在這望靈鎮待着呢,一股子讓人厭煩的氣味。”
聽他這樣說,見澤猛得扭頭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少女,喉間有些沙啞地擠出聲音。
“你…”
“做生意嘛,最講究的便是誠信二字。你既然幫了我,那我自然也要遵守我的約定。”
玉嬌容笑吟吟地捏了捏見澤的臉,“别太感動的要哭喲。”
“誰要哭了?!”
少女惱羞成怒地甩開她的手,玉嬌容勾唇一笑,扭頭踢了踢白澤。
“蛇銜草呢?”
白澤伸手一指,衆人下意識便跟着望去。
隻見遠處的山影影影綽綽,周遭籠罩着厚實的雲霧,讓人看不分明。
“那是霧靈山,常年積雪,山上有積年不散的霧氣,凡人靠近必定迷失蹤迹。若是妖邪之物,便會被寒氣所傷。”
玉嬌容下意識皺眉,“不對吧?蛇銜草喜陽喜暖,而那雪山上卻極冷,它怎麼會去?”
白澤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們要找百年以上的蛇銜草來救文鳐魚,隻有那一株有數百年之久,并且已經修煉出内丹可以化身人形。”
看他說得笃定,玉嬌容便知這消息不假。白澤雖然隻有一半的白澤之力,一件事不知道原委,卻也能知一半。
“不過,最近霧靈山好像出了什麼事,上面靈氣紊亂,無論凡人妖怪都不敢靠近,唯恐被其所傷。”
白澤皺着眉,他也嘗試過上山,甚至與山神溝通。可是,霧靈山上的靈氣好似形成一道結界,他的靈力送進去,便像是石沉大海,沒有絲毫回應。
“這就怪了,難不成,是山神出事了?”
見澤疑惑地猜測,玉嬌容看着被雲霧籠罩的山頂,道了句。
“難說。”
幾人相對無言,沈初畫正要與玉嬌容說起昨夜之事,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光天化日,真是有辱斯文!”
“這老吳家的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吳慶!快放開我娘子!”
玉嬌容仔細一瞧,人群中央是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正氣紅了臉在拉扯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那少年抱着一吓哭的少婦邪笑着,嘴裡不幹不淨地說着難以入耳的話,伸長了脖子要去親少婦的臉。
書生又氣又怒,想要一拳砸在少年臉上,又被他随手一推,竟像是風掃樹葉般将他推得連跌了三五個跟頭。
沈初畫眉頭一皺,冷眼就要拔劍救人,卻有人先她一步,一拳便砸在少年太陽穴,趁他松開那少婦,緊接着一記飛腿狠狠踹在少年心窩。
“诶呦——”
隻聽少年诶呦幾聲,忽得身形一扭,便如被人吊起後腰懸在空中一般扭曲着四肢。
圍觀的衆人無不驚駭,那出手的男子也是一驚,拔出刀擋在少年面前。
“啊啊啊啊!!!!!”
隻聽一聲慘叫,男子定睛一瞧,方才懸在半空中的少年已經癱軟在地,而他的上空是一團扭曲的黑霧。
“收!”
女子冷淡的厲呵傳來,男子一看,便認出她的身份。
“沈姑娘!”
沈初畫接住落下來的葫蘆重新挂于腰間,聽到聲音不由擡頭一笑。
“杜捕頭還是這般身手矯健,連這小鬼都挨了你一頓打呢。”
杜珩不好意思一笑,收起佩刀直說見笑。他肉眼凡胎,哪裡能認得出這少年是被邪祟附體了?方才倘若不是有沈初畫在,隻怕他小命難保。
“原來是捕頭,難怪有如此身手。”
少女含笑的聲音讓杜珩下意識扭頭去看,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瞳,忽得心頭一滞,緊接着便是讓他驚詫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