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玉嬌容看了看身旁少女。
“是魔族的人,為何你還活着?”
這話可不是為了還嘴,見澤失憶沉睡便是被魔族中人所傷。若是那妖魔去過祁家,怎麼會發現不了同在金城中的見澤?
玉嬌容可是一進金城便發現了她,更别提是身為同族之人了。
見澤同樣不解,玉嬌容也懶得費勁去猜。
“到祁家瞧瞧不就成了。”
……
祁家上下紛紛噤若寒蟬,祁老爺得知在柳家門外發生的事之後大怒。不但摔了十幾個古董擺件茶碗玉器,還将今日到柳家的人統統重罰一百鞭子。
院子裡的血雖然清洗幹淨了,可是路過的人還是覺得有一股血腥味萦繞不散。
水芝端着托盤快步走過,過了老遠還覺得能聞到那股腥味。
“水芝姐姐,當心撒了藥。”
水芝一瞧,遠處提着燈的小姑娘正是少爺房中的箬兒。
“你不在房中歇息,大晚上跑出來作甚?”
“我上茅廁,見姐姐慌裡慌張的,擔心姐姐摔了。”
少女走來照亮了水芝腳下的路,水芝歎了口氣。
“總覺得這兒有一股子血腥氣,你沒瞧見今兒那陣仗?想想都覺得瘆人。”
十幾個人被鞭打得皮開肉綻,沒見過血腥場面的姑娘們一個個都白了臉。
水芝想起白日見到的場景,不由得一抖。箬兒扶着托盤,诶呀一聲低呼。
“水芝姐姐,你的手好涼啊。不如我去幫你送藥吧,你快回去歇着,莫要着涼了。”
箬兒接過水芝手中的藥,示意她快些回房歇息。水芝的确感覺今夜格外得冷,左右這也到了桂苑,便點頭回房去了。
其實像祁家這樣的大戶,主子所住的院子裡都有小廚房,平日裡開個小竈、或着熬藥煮茶本是不必跑遠的。
奈何白約眉的藥是祁老爺專門派人熬的,這才讓水芝兩頭跑。
“吱呀——”
箬兒推開房門,隻見滿頭華發的女子正點着蠟燭。滿地的紅線黃紙,讓人不由得頭皮一麻。
白約眉扭過頭,冷冷地看向微笑的少女。
“少夫人,該吃藥了。”
“滾出去。”
隻聽砰砰幾聲,門窗被風用力地拍打着。白約眉臉色一變,猛得站起身就要将門口的少女哄走。
“我讓你滾!你沒有聽到嗎?!”
“呼——”
門窗大開,刺骨的寒風卷着地上的桂花快速地卷入房中。地上的蠟燭忽忽悠悠,眼看着就要熄滅。
隻見白霧一閃,原本橫七豎八的紅線内出現了一個紅衣少女。
豔麗的臉好似攝人心魄的妖物,一雙黝黑的眼瞳如墨似漆,與之對視,仿佛連靈魂都被吸入其中。
紅色的衣裙是由層層疊疊的薄紗組成,松松垮垮地挂在少女肩頭。好似風一吹,便要從肩頭滑落。
烏黑的發散落在少女身上,映襯的那張臉越發白皙稠麗。妖異的臉極美,卻不似凡人。
白約眉呼吸一滞,哪怕見過再多次,她依然會為這張臉恍惚。
推搡這箬兒的手松開,白約眉往前走了一步,緊張地問道。
“你,你還認得我嗎?”
少女微微歪頭,盯着白約眉看了半晌,忽的咧唇一笑。
“我餓了。”
白約眉哪怕知道,心中還是難掩失落。往前走了幾步,又想起身後的箬兒。
“快滾。”
“等等。”
少女一動,身形翩然地越過焦急的白約眉趴在箬兒肩頭。
“你的氣息很好聞,一定很好吃。”
豔麗的少女大腦空無一物,直覺卻告訴她,眼前這少女很好吃。
“錦兒,你不能吃她!”
白約眉皺眉阻止,錦兒眉頭一蹙,不滿地看了過去。
“你在命令我?”
白約眉隻感覺脖頸一緊,緊接着身體一輕。錦兒冷眼看着因為窒息而臉色漲紅的女子,看到她眼眶中的淚水,心中難言暢快。
錦兒困惑地皺眉,微微松手任由白約眉跌落在地。白約眉劇烈咳嗽着,臉上卻難掩喜意。
“錦兒,你還記得我對嗎?你不舍得殺我,你還記得我。”
女子因為激動而越發漲紅醜陋的臉讓錦兒嫌棄地往後一退,本要吃了她如今也沒了胃口。
對上門口少女的臉,錦兒舔了舔唇,猛得撲了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金光一閃,錦兒一聲慘叫重重跌落地面。
“錦兒!!”
白約眉大驚,看錦兒越發蒼白,扭過頭怒目而視門口的不速之客。
沈初畫站在門戶大開的房外,手中斬妖劍散發着陣陣金光。
視線落在錦兒臉上,不由得大驚。
“葉世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