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容微微挑眉,笑吟吟地擺了擺手。
“路見不平嘛,我有位故友,她最喜歡行俠仗義了,今日若是她,沒準還會幫二位打架呢。可惜了,小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隻能吓唬吓唬那群人咯。”
沈初畫斜了她一眼,又扭頭看向院内的少女。
“那祁家人好生嚣張,這位姑娘,依我看,還是得到官府告他一狀才是。”
柳莺歌歎了口氣,“姑娘有所不知,定州知州正是祁家的堂親,就是我有心告狀,也無處申訴。”
金城隸屬定州,若是僭越告狀,還不及遞狀子,便先要挨五十大闆。
沈初畫也知此事,不由得扭頭推了推玉嬌容。
“你與安王說說呗。”
“天高皇帝遠,遠水解不了近渴曉得不?”
玉嬌容點了點下颌,“要解決麻煩,隻需要解決問題的根源就好。”
沈初畫看了眼不遠處的三人,湊到少女跟前警告着。
“凡間有凡間的律法,你可不要想着殺人。”
“想什麼呢?姑娘是那種人嗎?”
你連人都不是。
沈初畫暗自排腹,知道她不會亂來之後,又看了看蒼白柔弱的柳莺歌。
“說到底,祁家不就是想要一個人給他家少爺做填房嗎?”
衆人扭頭看向玉嬌容,少女勾唇一笑說道。
“我去不就成了?”
“姑娘不可!”
沈家姐弟還沒反應過來,柳莺歌便急道。
“姑娘的好心,五娘銘感五内。隻是,此時事關姑娘終身,怎能如此?”
“沒事了,我與二位姑娘一見如故,能幫到姑娘,真是再好不過了。”
玉嬌容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沈初畫皺眉,抓着她的手臂壓低了聲音。
“你搞什麼名堂?!”
“急什麼?誰說要給他生孩子了?”
玉嬌容小聲說道,“你不是想知道那與蘭妖極為相似的氣息是怎麼回事嗎?”
沈初畫不解,“此事與蘭妖有何關系?你莫要瞎摻和了,此事萬萬不可。”
玉嬌容輕啧了一聲,“笨呐,我不是凡人诶,那些人還能奈我何?”
看着少女狡黠的眼瞳,沈初畫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你要變成柳姑娘的樣子進入祁家?”
玉嬌容嗯哼一聲點頭,“其一可以暫時解了柳姑娘的麻煩,其二,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祁家。一石二鳥,何樂不為呢?”
沈初畫勾唇一笑,又想起了什麼,隻是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隻能暫時壓下。
“柳姑娘不必擔心,我這位姐姐身手不凡,我也會些易容之術,保準沒問題的。隻不過,金城你們就待不了了,最好另尋他處。”
玉嬌容笑吟吟地拉着身邊的沈初畫,柳莺歌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玉嬌容微微眨眼問道。
“可是還有什麼不妥?”
“不是的,姑娘大恩,五娘沒齒難忘。隻是祁家,并不簡單。”
柳莺歌猶豫地抿了抿唇,低聲道。
“我聽聞,數年來金城中失蹤的乞人,便與祁府有關。而且,祁府少夫人瘋瘋癫癫,姑娘此去,隻怕是…”
冷木樨也聽說了那些傳言,隻是流言蜚語到底不可信,此時更要緊的是柳莺歌身上的麻煩。
“五娘,那些不過是撲風捉影,謠傳罷了。”
玉嬌容眉頭微揚,故意問道。
“失蹤?是死了嗎?”
少女臉上滿是緊張害怕,柳莺歌點頭,抿唇微笑道。
“姑娘大恩大德,五娘無以為報,萬不可讓姑娘涉險。”
冷木樨一急,卻被柳莺歌拉住,看她微微搖頭,隻能抿緊了唇不再多言。
“姑娘若是不嫌棄,不若留下吃個便飯,也好讓五娘好生報答一番。”
玉嬌容笑着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砰——”
三人無知無覺地昏倒,柳莺歌一驚,放下碗筷,怒視着面無表情的少女。
“樨兒!你怎能給他們下藥?!”
“五娘,比起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對我來說,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少女的臉上冷漠得可怕,柳三哥看了看胞妹,隻能咽下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