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樣？”

“天哪，他們竟然這樣懲罰你，這也太沒有鬼性了吧！”

“你真的好慘，他們也實在太過分了。”

……

一通話說完，厲鬼對褚照的怨氣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了，甚至在想：本來嘛，褚照就是被抓進來的，那他要跑肯定是理所應當的啊。他跑也就跑了，本來也可以把他的債務也一起丢到一邊，可褚照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褚照跑歸跑，但是心裡還是念着他，并且把他當朋友的！

褚照花言巧語，被忽悠瘸了的厲鬼很是感動。

也就是這時，褚照歎息地說：“我待會就要去唱《貴妃醉酒》了。”

厲鬼立即給他鼓勁：“雖然我在房間裡聽不到，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唱得很好的！”

褚照很感動：“果然是好兄弟，竟然那麼相信我。”

厲鬼喜滋滋的。那肯定。他那麼講信用，把金紙元寶都燒給了他，他當然也會把他當朋友。

褚照就歎氣：“可是唱《貴妃醉酒》需要扇子。偏偏我那把扇子，在上次黑山老妖叫聶小倩把我騙到這裡來時，就不見了。一個唱《貴妃醉酒》的人，竟然沒有扇子，這也太……”

他為難道：“恐怕要辜負兄弟你的信任了。我，我覺得我，我不能唱的很好了。”

厲鬼就見不得兄弟為了一把扇子，就這樣落寞不自信，認為自己一定會唱得不好的樣子。他道：“不就是一把扇子嗎？我知道在哪。當日新夫人搜的時候，我看見了。你且等着，我去幫你把扇子拿來。”

褚照立即兩眼淚汪汪，把厲鬼從頭誇到腳，從裡誇到外，直誇的厲鬼飄飄欲仙。

厲鬼一走，褚照的臉就冷了。

他的扇子還有其他東西竟然是聶小倩親自搜走的，騙他也就算了，居然還搜走他的防身之物。果然自古戀愛腦害死人，跟戀愛腦搭上邊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倒大黴。

厲鬼很快就回來了。

他不僅把扇子還給了褚照，還把其他本屬于褚照的東西也還給了他。

褚照拿着那麼多東西，感動得都要哭了，然後十分擔心地說：“你把這些東西都還給了我。要是被發現了，你不是就慘了嗎？”

厲鬼倒是很坦然：“這些東西，自從你一走，就丢到角落裡落灰了。短時間他們肯定發現不了。我雖然不知道你還回來地府幹什麼，但料想一定與岑元子有關。岑元子那樣厲害，說不準就是你們赢了。到時我就可以順順利利去投胎了。”

與之前根本看不起岑元子不同，厲鬼現在是真心實意崇拜起那個說罰就罰，說削去黑山老妖兩千年道行就削去，半點不帶含糊的真人了。

褚照聽了，竟然也有些為這個一心想着去投胎的厲鬼心酸起來。

他想，雖然他對這個厲鬼多出于利用，不過看在他那麼實誠地把東西都還給他的份上。他到時一定會求岑元子，讓這個厲鬼去投胎。

岑元子要是不答應，他就去請謝必安幫忙。

褚照将東西都收進懷裡，手裡依然拿着那把燕矶扇。貴妃拿着白色的扇面，還是男子式樣的扇子，似乎很不像樣。不過沒關系，諒那群在地底無聊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也不知道真的貴妃應該拿什麼扇子。

很快就輪到了他出場。

在一陣熱鬧悠長的絲竹管弦、吹拉彈唱聲中，褚照一身鮮紅色的貴妃服飾，頭戴珠冠，蓮步輕移，出現在衆人眼前。珠冠兩邊，明黃色的流蘇垂下。

他微微擡眸，那雙沾染了胭脂紅色的桃花眸，明亮若秋水，越發顯得他豔色無邊，鮮妍明媚。

僅僅是一出場，就驚豔了在場所有的大小鬼魂！

卞城王更是情不自禁地站起來，口中喃喃：“難怪說沁蘭班的《貴妃醉酒》，可以引一城之人圍觀……”

黑山老妖本來也驚豔得要豁然站起來了，可是看到卞城王失态的模樣，他又按下怦怦跳動的心髒，緩緩坐回位置上。

卞城王……

“這人倒是生的極好。”黑山老妖的嗓音有些幹澀道。這個時候，他忽然後悔為什麼在舉行婚禮時，不先看一遍沁蘭班的人。早知道那個班裡竟然有這樣好看的女子……

他就……

卞城王也這樣覺得，他甚至覺得萬年不動的老心髒，在這一刻竟然萌發出一些變化來。

“選念兄，你認為呢？”卞城王極力想忽視掉那些變化，便想轉移注意力，于是他轉頭問旁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