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絕不能告訴任何人司蒼布生命的長短被拽到了一個普特人手中。
甄鳳:“不管你說的哪個方向為真,隻要有作用這半月童年日日都會來。然然,沒有不透風的牆,”
趙然斌:“也沒有找不出的理由,實在不行就說童年和你談戀愛了,所以童年天天來魔都區同盟軍後勤保衛處和你見面!”
甄鳳嘴角抖了抖說:“你談戀愛比較說得過去,我是直男。”
“閉嘴吧!這個世界直男比直女還少,歇了吧。”趙然斌說着瞥了一眼甄鳳,心道:這小模樣還直男。
甄鳳從趙然斌的眼神裡看出鄙夷,他用自己的意識髓鞘展現:表示要和趙然斌決鬥。
趙然斌不予理會而是回到自己的研究室将甄鳳扔在門外。
而司蒼布關門後便支着腿坐在玄關,他伸手将肩膀上的小蒼狼摟到懷裡。
在外面人多的時候司蒼布習慣性讓蒼狼在穩定島裡呆着,這是蒼狼第一次見到童年。
司蒼布低聲問:“你是不是碰他了?”
蒼狼細幼的吼叫“嗷嗚”一聲回答:碰了。
司蒼布:“除了家裡人和那一次你從來不靠近任何其他特化生命,為什麼?”
蒼狼的小腦袋搭在司蒼布膝頭上不再嗷嗚,它是司蒼布的一部分,有的時候會和司蒼布一樣沉默;再說它一隻小狼,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想碰誰、就碰誰咯。
司蒼布不再追問而是用手摸着蒼狼柔軟的腹毛,蒼狼是他的一部分,蒼狼的動作代表他的本能,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問出口的答案是什麼。
司蒼布:“你是不是也看錯了?”第一眼連他自己都錯認了,若不是發色、瞳色、面部輪廓細節和身高差異,他都無法把自己的眼睛從對方身上扯開…然後他又莫名其妙的睡着。
童年是普特人三個字澆滅了司蒼布的骐骥,可他還想再仔細看看。
這個世界所有信息都可以僞裝、所有記憶都可以遺忘、甚至連意識島内認知邏輯都可以改寫,但DNA不會騙人。
DNA圖譜是懸浮城做人口普查時的基礎項目,所有特人類的基因圖譜都被記錄在案并在個人區塊内有備份,因為這個項目還為不少人找到了遺失的遠方親眷。
司蒼布的個人區塊内有全家的DNA圖譜,随時可以完成對比複核,可老天爺沒有垂憐司蒼布,童年不是他失去的人。
司蒼布下午仔細觀看童年在特籍所留下的影像,又在剛才再次用眼睛看過童年的每一寸輪廓。相較而下童年比他心裡的人長得更成熟、更知性,眉宇間沒有單純的可愛、更多的是沉靜和了然。
最重要的是如果這是司蒼布心裡的人,那童年一定會第一時間貼到自己身上…會像曾經那樣抱着自己的手臂低聲咕哝撒嬌。
那些再也找不回的時光中無論司蒼布多沉默,那人都會像拆不掉的小膏藥一樣貼着他,或者說是他自己像是解不開的網一直箍着對方。沒有人更懂他了,那人不必他說任何話、做出任何表情都會知道自己要什麼。
隻是他們要結婚的時候好像都遲疑了,那一刻心意怎麼樣都無法傳達到彼此心裡。司蒼布覺得婚姻無比神聖容不得一絲瑕疵,更容不得存在懷疑…懷疑愛是否真的存在。
司蒼布知道自己的生命不能缺少那人,但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過那人,或者說他根本不懂愛…什麼是愛?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兄弟、情人、愛…人?
若愛、為什麼沒有長輩愛侶之間的欲望?他們無比親近,需要夜夜抵足而眠才能一起睡着,少一個人另一個都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可為何對視時沒有心髒怦然的悸動?
他們無法想象分離的畫面卻也不知道彼此之間還能到達哪裡,他們仿佛是最親密的兄弟,可他們也有其他兄弟…在相處上又沒有絲毫相同之處。
現在,一切被那人的離開撕成兩個世界,司蒼布又會反複問自己:若不愛、又為何久久不能遺忘?那人真住在他心底最深的位置,離開時帶走了他自己的血肉留下永不愈合的傷口,也帶走了全部的色彩隻留下一再加碼的職責和永不停止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