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社會交流期對意識重建者的活動時間、地點、機構、接觸特人類屬種、人口密度等等都有定向要求。隻有少數帶着[同盟]字号的官方企業可以接收意識重建者,為意識重建者的淺社會交流期提供意識協同恢複,故此時期又被稱為[意識協同恢複期]。
整個社會對意識重建者的生活有着細緻又嚴密的規劃,一切都是為了讓被意識重建的人穩定的嵌套回特人社會。
特人類生命的延長讓如今的一年和末世前的一年對特人類的概念全然不同。
時間拉長讓學習内容和新事物的運用增多,人們總是需要更多的時間接觸新世界所形成新的社會。
童年2063年完成意識重建被喚醒,據他雙親和弟弟所說,他是末世前一年出生的孩子,少年時被重擊意識島,人生還沒全然開始就被按下了暫停鍵;說他意識破碎前非常機靈。
意識重建後童年兩年便通過了意識重建系的重重考核,脫離意識監護回歸家庭,并順利進入淺社會交流期,看來他依舊可以用聰慧來形容。
如今童年又完美的渡過了一年淺社會交流的意識協同恢複期,未來一段時間内他隻需要定期更換意識監護貼片、進行常規意識檢查即可。未來三年内他的意識島活動依舊穩定的話,那麼便可以拆除意識監護貼片,與懸浮城的普通人一樣不再受特殊的保護和…監控。
童年依舊擁有充足的好奇心,但更不乏克制和邊界感。他知道意識監護貼片除了監測之外應該有其他作用,但他沒興趣以身試法非要觸發意識監護貼片的其他功能。
童年有一種被包裹在框架内的感覺,他仿佛隻能對内探索、對外接受,思及至此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後頸的意識監護貼片。
不知道是不是意識重建留下的後遺症,雖然童年對自己生活的認知沒有任何疑問、融入社會的速度不慢,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可他所在的家庭是懸浮城内少見從末世之初便存續到現在的溫暖家庭,他有雙親也有兄弟,這種遺失感本不應該出現在他的感受中。
耳膜中叮當作響的提醒聲喚回了漫天胡思的童年,他喝了一口咖啡收斂心緒。再多的違和感也抵不過生活本身,一條一條在光屏上彈出的飛訊讓他很快陷入工作的三味鏡。
懸浮城很堅固的在遠離曾經地平線三十到六十公裡的位置懸浮并緩慢的環繞地球行進。因為懸浮軌迹的要求,懸浮城每年有五個月白日、五個月黑暗,兩個月進入對流層感受無盡的雷暴和酸雨。
特人類依舊保留着從人類而來的習慣,他們需要日夜、需要秋冬春夏,所以為了讓在懸浮城居民抱持良好的生活節奏,懸浮城維持了末世前的二十四小時制。
無論内大氣層外是什麼狀況,懸浮城内部會十二個小時給強光維持白日感,十二個小時給弱光告知所有特化生命到了夜晚;同時花了大力氣在不同行政區保留地形地勢、有極寒地區也有熱帶地區。
懸浮城内擁有着人類能想到的一切美景,山川湖海一應俱全;周遭環境比末世前既有的任何一個城市綠化都好,特島化植物逐漸從末世之初的灰白黑色回歸到曾經的多彩;伴随着科技設備的不斷躍升,交錯着賽博光影的建築物也經常令人駐足贊歎。
交通不僅有前後左右的概念,也添加了上下的通道。多角立體信号燈向着各個角度展開維持行停形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六方向立體交通。
既有樓閣的高矮概念在懸浮城内沒有意義,看起來是一樓但走出去看到山尖;看起來是地下十八層出去可能會看到一片湖水;十五層望向玻璃外面可能是深湖内海的一個面。
如今個體方位坐标均以懸浮縱橫點計算,童年此刻便在魔都區縱9927,橫3695相交的新同盟報社大樓。
趨于完美的懸浮城之下仍有同類在窮山惡水之間不甘心的嚎叫,跌落的蟲族和極嗜生物也不斷嘶鳴着。
當年蟲皇帶領蟲族離開,寄生幼蟲全部進入隐藏休眠,這讓懸浮城無法無法鎖定被寄生勾連的個體到底是誰;而特族蟲和極嗜生物暫時沒有飛行能力,除了通過意識截面外、無法大規模上來侵擾在懸浮城。
這幾十年間偶爾會出現一兩隻突然特轉完畢的特族蟲,但均未産生意識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