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海點頭，說：“可以啊。”

毛毛拽着姜小海的袖子，示意他跟着自己到一邊去，姜小海就順着她的勁兒走。

離車子有了段距離，毛毛停下了，又讓姜小海蹲下來，附在他耳邊小聲的說：“舅舅，那個叔叔身上有我爸爸的味道。”

“你爸爸的味道？”

姜小海聽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毛毛在說什麼。

毛毛認真的點點頭，說：“不是現在這個，是我自己的爸爸。”

毛毛在說她的親生父親宋康，姜小海腦子更亂了，沒懂那句“爸爸的味道”是什麼意思，就問：“你是想說他和你爸爸的感覺很像？”

“不是”毛毛快速搖了搖頭，看起來有點急的說：“上一次我聞到這個叔叔身上有一股臭臭的味道，和我在爸爸身上聞到的味道很像。”

姜小海聽到那個“臭臭的”和“宋康身上的味道”，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毛毛說的估計是冰的味道。

姜小海回想起毛毛這兩次的反常，突然覺得有點頭疼，他對着毛毛太大意了，忘了毛毛從小的生活環境。

“毛毛知道那是什麼的味道嗎？”

“不知道，但是爸爸說有這個味道的都不是好人，我不能拿他們給的東西。”

“這個叔叔的事，毛毛有告訴别人嗎？”姜小海問。

“沒有。”

姜小海點點頭，哄道：“這個叔叔是舅舅的好朋友，不是壞人，上回他身上的味道從别人那裡不小心沾上的。”

毛毛這回沒那麼好哄了，眼裡還是有些不相信。

姜小海和毛毛一直沒上車，外面又冷，梁嘉駒有點擔心他們凍着，就下了車，想看看他們倆到底在做什麼。

姜小海見梁嘉駒站在車邊，沖他招了招手，讓他過來，毛毛直接往姜小海身後躲了。

梁嘉駒走過來，看了眼毛毛，問：“怎麼了？”

姜小海轉過身對着毛毛，溫柔的說：“毛毛，這個叔叔身上的味道真的是不小心沾上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再聞一聞，他身上已經沒有這種味道了。”

梁嘉駒對姜小海的話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他們舅甥，不知道這是唱的哪一出。

姜小海示意梁嘉駒别動，抱起毛毛，繼續耐心的哄道：“舅舅的好朋友怎麼會是壞人呢？”

最終，毛毛湊到梁嘉駒面前聞了一下，又縮回姜小海懷裡，看了梁嘉駒好一會兒，才小聲的對姜小海說：“舅舅，他真的不是壞人嗎？”

“當然不是。”

好不容易把毛毛哄好，三個人進到車裡，梁嘉駒開車往飯店去，姜小海陪着毛毛坐在後面，教導毛毛以後不可以對别人說這個味道的事情。

到飯店後，姜小海要了包房，讓毛毛先去吃飯，他拉着梁嘉駒出去外面講了這個事。

梁嘉駒聽完十分震驚，回憶了一下那天出門前的情況。那段時間還在做貨，因為晚上他要和姜小海出去，所以提前回了趟廠子，去找了守着工人幹活的定水，交代事情。毛毛說的味道，應該就是找定水的時候沾上的。

姜小海煩躁的點了根煙，沉默的聽完，說：“回去之後要重新定個規矩了。”

姜小海和梁嘉駒驅車離開冬泳場的時候，那個撞了梁嘉駒的女孩兒剛好找到人，是個看起來呆頭呆腦的警察。

女孩兒把兩個保溫桶往他手裡一塞，說：“你記得給我哥啊，那邊有個我喜歡的明星，我先過去了。”說完就跑走了。

又過了會兒，一個高大年輕的警察過來拿了那兩個保溫桶，拎着掂了掂重量，說：“我爸也是，都跟他說了咱們管飯，還非要讓南南送餃子過來。曉光，等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帶着他們過來把這餃子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