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你怎麼答應我的?哦,你說那是你小時候很好的朋友,這麼多年一直沒聯系過,想去看看人家,就當順便休個假,很快就回來。我沒同意嗎?我同意了啊。然後呢?你小子大半年沒消息,我還以為你死外邊兒了,找人去打聽,回來跟我說你喝醉酒捅死人,坐牢去了,還是五年!我再找人一打聽,好嘛,你捅死的還是你那好朋友他爹,敢情你是尋仇去了?那你早說啊,你早說我派人替你捅死他去,省得你老子我擔驚受怕五年,往監獄寄的信你是一封沒回過,要不是我讓那邊的朋友久不久找獄警打聽一下,我還以為你早死裡邊兒了。”
秦義邊拍着桌子邊罵得唾沫橫飛,姜小海給倒了杯茶,把帶來的湛州特産往前推了推,陪着笑哄道:“幹爹,消消氣,消消氣。我也不是故意的,确實是那天晚上喝上頭了,看見他打我那朋友,我那朋友又老實,我這不就腦子一熱沖動了,等反應過來人已經沒了。您往監獄寄信我确實是沒收到,這不一回來我就趕緊過來負荊請罪嗎?”
秦義冷笑一聲:“往監獄寄的信收不到,那要錢的信就能收到是吧?嘿,這麼一說我還想起來了,你當時讓我寄那錢就是給你那朋友是吧,叫……叫駒什麼玩意兒?”
“梁嘉駒,梁山好漢的梁,嘉賓的嘉,馬的那個駒。”姜小海趕緊給秦義遞話。
“我管他哪個梁哪個駒,那小癟犢子呢?你對他那麼大恩情,沒聯系了?”
“聯系的,他記着報恩呢。聽說我要回哈岚,就跟着我來哈岚了,說要在這邊開公司,賺錢報答我。幹爹,你放心吧,他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
秦義沒好氣的瞪他一樣,才接過茶喝了,又說:“這是你的事兒,我管不了。你就給我記住一點,我送你跟那些蘇聯人學格鬥,學打槍,不是讓你去逞勇鬥狠的,那是為了你不受人欺負,為了咱爺倆的生意。你老子我可還指着你給我養老送終,既然回來了,就少給我惹事生非,休息幾天,啥時候休息好了回來幹活兒。”
姜小海連連點頭賣乖,見秦義徹底氣消了,試探着說:“那,幹爹,我就不在這兒礙你的眼,走了?”
“不留下來吃個飯啊?”
姜小海撓撓頭,說:“梁嘉駒不是跟我回哈岚了嗎?他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我帶人家逛逛去。”
秦義剛消下去的那口氣又上來了,氣得拿手指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姜小海一邊傻乎乎地笑着,一邊開門出去。
秦義突然叫住他:“等會兒,有錢嗎你就帶人家去逛。”
“有,有,幹爹不用擔心,幹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