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與她有點相像而已,所以借用她的身份便宜行事。”
“她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我辦完事,她自然會安然回到府中。”戚霜沂自認已經将事情講清楚,既說明自己身份也沒有敗壞引知。
可面前謝寒澈認真聽完,嘴角漸漸泛起笑意,将面前的羊排往她面前推了推,語氣像是在哄一個鬧别扭的孩子,“好好,你不是戚小姐,那先來吃點羊排?”
戚霜沂:“......”他是以為我在開玩笑對吧,是這樣吧?
她快步在他身邊落座,既然要解釋就要解釋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你未婚妻,也不要叫我霖兒,你更不用對我這麼好。等戚引知回去了,你倆再好好培養感情,我現在真的有事要做,不能待在這裡,你也不用來找我,帶上你的人回去,時間到了戚小姐自會回去成婚。”
戚霜沂越說越心涼,因為眼前的謝寒澈因為她的三言兩語,明明滿是精明的臉上竟然泛出哀傷難過,“霖兒想讓我回去,是我阻礙了你與那沈黯雙宿雙飛嗎?”
這是什麼跟什麼,她皺眉,矢口否認,“沒有。”
“那霖兒是不想嫁給我嗎?”
戚霜沂不敢說戚引知心中到底怎麼想的,含含糊糊什麼也沒應。
謝寒澈悲傷更重,“原來是這樣,”他站起身,“那也不必拿你不是戚小姐來诓騙我。”
戚霜沂深覺無力,實在不知該怎麼說。
“你我婚姻聖上欽定,我不會因此拒婚,霖兒,”他深深看着她,“你也隻能嫁給我。”
戚霜沂不想面對他這雙情深義重的眼睛,說多錯多,謝寒澈轉不過彎來,隻認定她是不想嫁給他,再說更多目的沒達到不說,這樁婚姻怕是也要存瑕,她認命拿起桌上的羊排,“吃吧吃吧,挺香的。”
謝寒澈的臉色終于好些,坐在一邊安靜看着她吃完一塊羊排又去喝湯,“你若不想我叫你霖兒,那我也叫你戚尋好不好,尋兒?”
戚霜沂又要嗆到,“打住,戚尋就很好,就叫戚尋。”
一頓飯吃的口齒生香,但心中郁結,吃完她用積食做借口先行回了房間,她已經交代隐臨去報名,剩下的隻是參加比賽,戚霜沂收拾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半晌睡不着,又起來穩固經脈。
另一邊,目送他離開的謝寒澈離了石凳,慢慢在院中踱步,孟堯不知從何處出現,悄無聲息在他身後彙報,“沈黯的院中莫名出現很多黑色的蛇,按照吩咐我們沒人出動去管。”
那雙在戚霜沂面前顯露悲傷的眼睛現在全然不見那些情緒,隻剩玩味,“有趣極了,你可知世子妃方才與我說什麼?”
孟堯剛剛探聽回來,方才涼亭中的事情他半點不知,垂首聽訓。
“她說她不是戚引知。”
孟堯打了個哆嗦,直覺這件事非同小可,他們是拿着畫像出門尋人的,可是尋到的人與畫像不像也就罷了,身邊侯府暗衛卻依舊忠心耿耿。
更讓人在意的是那位似乎猶在病中的沈公子,深不可測。
這位“世子妃”身上的秘密來之前就知道不少,可接觸之後還是讓人咂舌,在她說出這番話後孟堯那提着的心并未落下而是升的更高。
他何其了解自家世子,聽着他語氣裡的躍躍欲試就知他對這撲朔迷離的事情上心非常。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他想要讓世子及時回頭,就當不知道,等到了時間成婚後就帶着人回邊關。
“那世子我們——”
“她是不是有什麼要緊,”謝寒澈沒有多說,另起話頭,“沈黯那不是有蛇嗎,既然是世子妃帶回來的朋友,自然要多關懷,待會讓人去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順便給他送禮以謝他這番照顧世子妃的情誼。”
一句話打落他想要言勸的心,孟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他看出來世子不僅是要參與進去,他還想在牌桌上也加一個自己的位置。
他垂首應是。
......
沈黯的手裡環繞着三條蛇,通體漆黑的身軀不過小指粗細,前後到來卻相互纏繞,在他的手掌上蜿蜒探蛇芯,三條蛇傳遞了同樣的訊息。
不過一天時間,看來事情的惡劣程度比他想的還要深。
可是這裡......
門被敲響。
沈黯開門,迎面兩位侍女将端着的東西舉過面前,口稱:“奉主人之命為沈公子送禮,多謝公子路上護衛。”
說完往兩側一讓,依舊垂眸,可倆人身後顯露一位妙齡少女。
她對着沈黯一福身,擡眼之際眼波流轉:“沈公子。”
沈黯面無表情關門,按住了袖中小蛇正試圖直起身體暴出展露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