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回去做了衣服,可好穿了。”戚霜沂有點懷念,“下次我要帶出來。”
沈黯面色古怪,不知想到了什麼。“為什麼做了衣服?”
“對啊,我師妹說可以入藥,但是那多可惜,”她指了指自己的裡衣,“做成衣衫冬暖夏涼呢。”
沈黯慢慢轉回頭喝了口水,猶豫怎麼開口比較好,“你知道蛇蛻,他……”
“蛇的衣服我也能用來做衣服吧,況且是他送我謝救命之恩的,”戚霜沂表示,“那條蛇真的很漂亮。”
說到漂亮,她掏出自己懷中的靈蛇,模樣大小是差的多了些,但是一樣讨人喜歡,她将小蛇盤到手上摸了又摸,顯示自己不是厚此薄彼,“我也很喜歡你。”
她天生喜歡好看的蛇,以往想在昭行山養,被師弟師妹們輪番撒嬌耍賴才打消念頭。
這次出府還多虧這條小蛇,看來她和蛇是真的有緣。思及此她摸得更起勁,小蛇一同往常将自己全身盤起腦袋都壓在身體中毫不反抗,她越盤越心喜。
半晌沈黯掀開車簾,戚霜沂望去見他眼角臉頰一片绯紅,奇怪道:“你怎麼了?”
沈黯頭也不轉,扭的更開,“沒事。”
他目光閃爍,片刻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話題回到手中木劍,“為謝你帶我上路,思來想去見你寶劍斷了,所以送你一柄。”
“大可不必。”戚霜沂瞧不出現在到了那裡,但聽聞他要送個木頭挂件,覺得實在多餘。
沈黯沒有多說,收好刻刀,手心朝上,眨眼之際,手心長短的木劍等身變大,好似有生命力一般,肉眼可見生長成一柄長劍。
戚霜沂這才放下車簾,對沈黯的身份多了絲好奇,“柳家秘術你竟也會?”
“曾經有恩于柳家公子,故而他教過我。”沈黯說的謙虛,但家族看家本領都用來傳授與他,這恩絕不會小于救命之恩。
戚霜沂不客氣接過這柄木劍,眼瞧着平平無奇,什麼暗紋雕刻均沒有,劍柄上的刻紋生澀極了,撫摸過去深淺不一,可手指刮過劍鋒,凜冽的劍意充沛,比之先前那鑲滿寶石卻是一柄死劍來說,天壤之别。
“你若于修仙之途沒有進意,不如去做一位鑄劍師。”戚霜沂這話說的真心實意。
沈黯:“我也是第一次為人刻劍,不知是否好用,待你用後再與我說。”
雖然比不上自己的白玉裝,但是能夠得到這樣一柄劍已是戚霜沂如今能拿到的最好武器,她誠心道謝,“多謝。”
她轉念一想,收人東西就得還禮,可是現在身上屬于她自己的東西實在沒有,想了半天隻能想到,“你若想學劍我可教你一套劍法。”
沈黯笑了一下,“以後若是有機會,請你教我。”
戚霜沂覺得人生在世這許多年總是有機會的,“一定。”
車外的隐臨面無表情聽完全部,沈黯此人花言巧語表裡不一,實在不知他跟在身側究竟為何,戚尋留他或還有用,但自己必須盯緊他所作所為,絕不可讓他壞了戚尋的事。
他冷眼甩鞭,日行夜行,三人目标一緻,去往虛城。
在經過幾晝夜的行進,那城門高聳入青雲,周遭百裡皆城鎮的地方終于在他們眼前露了個尖尖。
與此同時,侯府中,收到信封的不止侯爺和夫人。
謝寒澈摩挲着手中信紙,方才離去前他說自己也會去往虛城,戚夫人的表情微怔,緊接着抓住他的手腕,“好,到時帶小女一同回來。”
他自然應下,可離去前,好似有話未說又猶豫開口的戚夫人又說了一句,“引知病弱,路上小心。”
謝寒澈面色不變應下,心中猶疑升起,戚夫人所言好似女兒一去不回。
這樣一副情狀,怎麼會是信中所寫不過遊樂而已?
探路回來的侍衛騎馬飛馳,将打聽到的事情一一說明。
虛城大會?她一個閨閣女子一路不停前去這裡?
謝寒澈三兩下折了信封塞到侍衛懷中,進京之後頭一回縱馬揚鞭急馳,侍衛在後大聲喚他,“世子,等等我。”
“等什麼,再等就錯過婚期了!”謝寒澈大笑,風煙略過,馬蹄聲落,大道上一行人逐漸淹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