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剛打上去,他的手還沒離開鍵盤,屏幕上立刻跳出回複:“我心虛什麼啊?你把髒水往我身上潑,你沒有廉恥心的嗎?哦,我忘了,你确實沒有,畢竟耍了人不僅不承認,還血口噴人的人能有什麼廉恥心呢?”
沒料到對方這會兒就在電腦前,梁彥有些意外,但很快看到回複的内容後,差點氣笑。
他先是縮小這份文檔的界面,變成一個小窗,轉而在電腦桌面上找到另外一個文檔打開,同樣把界面縮小。
接着,他把兩個窗口放在一起,打字反問:“請看清楚,到底是誰血口噴人?”
與此同時,另一屏幕前的程安甯看到對方打開那篇罵人罵得很髒的内容文檔,噎了一瞬,但很快支棱起來:“騙子就是該罵!這有什麼錯嗎?”
對方秒回:“沒有錯,所以我指責騙子也沒有錯不是麼?”
程安甯愣了愣,回複:“對,都沒錯。但你騙人之後還要搞裝無辜這一套,這就很可恥了。”
頓了頓,又立刻打字補上一句:“敢做不敢當,真沒意思。”
兩人一來一往的嘲諷和斥責,但内容概括起來就是“你是騙子”、“你才騙子”之類的内容,像小學生吵架的方式似的,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認真且幼稚。
梁彥冷靜下來發現這一點,随即繞回正題,就事論事:“好,你非要說我是騙子,那你說說我騙你什麼了?”
程安甯火速輸出:“你還裝傻是吧?你假裝答應我碰面,給了我一個根本打不通的手機号碼,我騎一個小時的單車到了電子城的主入口,結果一直等不到人、聯系不上人,有你這麼缺德的嗎?”
梁彥看着屏幕上蹦出一個個字,皺眉加深,也很快回複:“不可能,我昨天去了電子城沒有找到你,你給的手機号碼我打過去是一個男人接的,對方說不認識你。是你留錯了号碼,還是你們情侶鬧矛盾他才那樣說的?如果你真的去了電子城,我不可能沒看見你的身影。”
看到對方的辯解,程安甯隻覺得荒謬:“什麼男人?你确定不是你打錯了嗎?我的手機一直在我自己身上,壓根沒有接到你的電話!”
隻是對方開啟疑心病模式:“這是你的新把戲嗎?打算再騙我一次?”
程安甯直接氣笑了,開啟陰陽模式:“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缺德嗎?”
平白無故被指責缺德,梁彥的怒氣值也漸漸往上漲,反問:“你要怎麼證明你真的去了電子城?”
電腦屏幕前的程安甯忍不住白眼,打字嗆道:“你要我怎麼證明?你早說我給你開個直播算了。那你呢?你要怎麼證明你也去了電子城?”
梁彥坦然表示:“你可以去跟電子城的保安要昨天下午四點左右的監控視頻。”
程安甯直接照抄答案:“那你也可以去電子城的監控室調出監控視頻,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接着,生怕對方不去找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又貼心地提供了另外一個方案:“如果人家不讓查的話,你可以跟交警要道路的監控視頻,我是下午三點從北陽路18号寫字樓面完試出來,然後騎着單車一路騎到電子城的,這一路的監控探頭肯定能拍到我的行動軌迹,可以佐證我下午确确實實去了電子城。”
梁彥看完文檔上的内容,神色微怔,目光轉向桌上的名片盒,伸手拿起一張名片。
名片上,公司地址那一欄寫着北陽路18号寫字樓。
這個人昨天下午到過他們公司面試?
與此同時,電腦屏幕上又浮現一句話:“現在打給我,我們電話說清楚。”
接着後面便出現一串手機号碼。
電腦的另一端,程安甯捏了捏雙手,一臉煩躁。
打字交流太費勁了,還不如電話裡碰一碰。
看着屏幕上顯示的手機号碼,梁彥猶豫着拿出手機,輸入上面的号碼。
剛輸進前三個數字,手機立刻跳出通話記錄裡的一串手機号碼,就是他昨天下午撥打的那串号碼。
也就是說,他并沒有打錯電話或者是記錯号碼。
梁彥頓住撥過去的舉動,轉而重新在文檔上打字:“我昨天打的就是這個号碼。”
程安甯不信:“不可能,真打了我怎麼沒接到?你再打過來,我現在就守着我手機等你。”
見狀,梁彥試着撥過去。
而此刻,電腦前的程安甯見文檔上沒再有回複的内容,這才把注意力放到旁邊的手機上。
那個家夥應該打過來了吧?
想法剛落,桌上的手機冷不防響起。
程安甯眼睛一亮,迅速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