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玉佩,摸着質感很好,感覺和阿姐庫房裡的寶貝玉佩差不多,她虛虛握着玉佩:“這塊玉佩對你的意義重要嗎?”如果很重要她就不問他要了。
“一般,你想要它嗎?”對他而言并沒有什麼特别重要的東西,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給。
“那我可以借一下你的玉佩和笛子嗎,我過幾天就還給你,保證不會弄壞的。”主要就是給淩嶼看一眼,之後就可以還給他了。
他沒什麼不樂意的,她小心收好了玉佩和笛子就又挪回原位了,不知道他體内的蠱消停沒有,還是不能太靠近的好,免得他清醒了對自己的靠近不開心。
她至今還是以為他如今對自己的縱容是因為蠱的催使,不然他怎麼會對自己親近他的舉動毫無反感呢?
她本來就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不過一會兒手腳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了,卷着被子滾呀滾就滾進了他懷裡,臉也埋進了他懷裡,這下安分了,呼吸及其平穩。
最後一點燭火漸漸熄滅了,屋裡陷入了一片漆黑,他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而且她的手就搭在自己的心跳上,和他心跳一樣不停的是越發紅的耳朵和眼尾。
她睡着了你還不親她嗎?
她的蠱還是很吵,他盡量安撫着自己波動的情緒,隻要握着她的手就好了,就握一下,她沒醒就不會知道,于是他尋到她的手輕輕勾住她的手指。
這才發覺他的手心濡濕了一片,他很想親她,但他克制的隻是牽一下她的手,他體内的蠱四處亂走,擾亂他的心緒,想讓他做出一些不可言喻的事。
于是他隻好點了自己的穴,直至天色泛白體内的蠱消停了,他才困倦地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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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桃園裡,折枝把新釀的桃花釀放進酒窖裡,從酒窖回屋的路上她的心裡總是惴惴不安,心慌的感覺,侍女把熬好的藥端進屋裡就見她面色蒼白,急忙把手裡的藥碗放下:“島主怎麼了,要不要奴婢喚大夫過來?”
“不用,就是突然很難受,也許過會兒就好了,把藥端過來給我吧。”折枝喝了一口藥才感覺好多了,皺着眉把藥一口喝完了,侍女遞過去一塊糖,她擺手不用:“也喝不了幾次了,苦些也好。”
聞言,侍女的眼眶就紅了:“島主說什麼呢,快呸呸呸,喝了藥就好了,會好的。”
折枝無力地彎了彎唇,她這病自從回了花湖島就沒有好的迹象,日日熬藥喝藥,脈象越來越弱,大夫早就說了恐時日無多,但總還要多撐些時日,把手裡的島主令牌于折桃節上親手交給下一任花湖島島主,這樣她才算盡了自己島主的職責,也好自我了結,她生前不想落入那人之手,死後亦然。
侍女紅着眼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還是折枝把糖喂給她逗她笑了,侍女下去後折枝便要躺下歇息了,隻是剛躺下,就隐隐約約聽見窗戶處有着悉悉索索的動靜。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擁着錦被坐了起來,這個動靜她太熟悉了,是蠱蟲。
那人找來了。
顧斐舟看着爬上窗戶上的蠱蟲心情莫名很好,這些蠱也很久沒看見它們的“新主人”了呢。守夜的侍女看見陌生男子剛想呵斥他,下一秒就渾身軟綿綿倒下了,他堂而皇之的把門打開,如他所願看見了慢慢心裡怕的要死卻還是一臉平靜的折枝。
“折枝島主真是好久不見了,算算時日也有一年多了,在花湖島上過得可還好?”顧斐舟十分自在的坐下還給自己倒了水,語氣間熟撚的過分,好似兩人是多年不見的故人。
“你來這幹什麼?”折枝看了一眼外面不省人事的侍女,不确定這次他又想幹什麼,但這裡有暗衛潛伏着,還不算太危險。
他又拿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隔空想遞給她:“閑聊罷了,何必坐這麼遠呢?”折枝不領他的“好心”,和他僵持着,此人心思莫測,最難捉摸。
“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抓你回去,你的藥引子被人燒光了,我還得準備大半個月,到時候會再來找你的,此時島主可暫且放心,不過你要是着急和我走,也不是不可以,我會好好養着島主的。”顧斐舟舉了半天茶杯也不惱,挑眉一笑語氣平穩
最後他也真是直接走了,不僅把蠱都收走了,還把侍女也踢醒了,不過他踏出屋子前還回頭問了一句:“你養了别的蠱嗎?”折枝平靜的否認,他自顧自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
“島主你沒事吧?”侍女從地上爬起來看男子真的走了就立馬跑進屋子去看折枝,把她上上下下都看了遍沒發現有什麼傷痕才放心。
折枝徹底松了一口氣:“明日去客棧喚沈公子過來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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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得林姜初今早也睡懶覺了,主要是她實在是太困了,沈青眠都醒了她還沒醒,最後還是肉包的香味把她喚醒了。
糖葫蘆在扒拉肉包的油紙,見她醒了就喵一聲朝她走過去。
“喵~”
糖葫蘆就這麼躺進她懷裡了,沈青眠不在屋裡,隻有糖葫蘆和香噴噴的肉包,她吃完肉包想給玉壺裡的蠱也喂一點,沒想到蠱已經吃飽啦,問了小二才隻有原來已經過了午時,那沈青眠去哪啦?
"林姑娘吃不吃燒雞?"淩嶼抱着一隻燒雞回來招呼她一起吃,林姜初就抱着貓過去:“淩公子知道沈青眠去哪了嗎?”
“好像是島主把他叫走了。”他起來剛看見沈青眠出去,那個侍女好像就是折枝島主身邊的人。
淩嶼把雞腿都掰下來分給她一個,剩下的他兩三下就吃完了,又拿出兩個新買的蘋果随便擦了擦分她一個,但她不要:“多謝淩公子,但我不喜歡吃蘋果,不是很好吃。”
“我也覺得不好吃,但我阿娘說每天都要吃一個蘋果,每天都平平安安。”他阿娘是個瞎子,從小命苦,前半輩子就吃過蘋果,覺得蘋果是最好吃的果子,寓意也好,就讓他也每天吃。
“那我也吃吧。”林姜初又把蘋果接過來了,吃了蘋果就能多平安一天了。
她試圖分一點蘋果給糖葫蘆吃,但它把腦袋别過去明顯不樂意吃。
“對了淩公子,沈青眠已經把笛子和玉佩借給我了。”她把懷裡的笛子和玉佩拿出來,淩嶼啃蘋果的動作一頓,眼神複雜:“這麼快,敢問林姑娘是怎麼問他要的?”
“我向他要他就給我了。”她咬到一口好甜的果肉。
淩嶼麻木的點頭:“挺好的。”林姜初沒有追問他之前的問題,因為她被更好奇的問題吸引住了,她指着他露出的脖頸上的那點紅:“淩公子,你成親了嗎?”
“沒有啊怎麼了,林姑娘不會喜歡我吧,那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淩嶼立馬坐直了身體,腦海裡已經想到一百種要去坑沈青眠銀子的法子了。
林姜初:“淩公子想多了,我不喜歡你,隻是你脖頸上的朱砂痣難道不是有娘子的男子會有的印記嗎?”至少他們苗疆是這樣的,他阿姐的夫君上也有這樣的印記。
“嗯?”淩嶼立馬扒拉自己的衣領想看看,她好心的遞過去一面小銅鏡,還真是有一枚小紅痣,應該是什麼蟲子咬的吧。
但林姜初可不這麼認為,連忙追問他這幾日是不是認識了來自苗疆的女子,這麼一問,他頓時就想起來昨日在望春樓見到的那個女子,但那應該就是給普通女子吧,好奇怪,他竟然連那個女子的容貌都記不得了,對了,他是怎麼回到客棧的?
“淩公子不會始亂終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