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和連劍不一樣嘛。”應曉桃歎了口氣,“法修呢,天賦夠好,悟性夠高,專精感悟法則就行了,頂多靈力虧空,哪有修劍天天比劃搞得那麼累。”
“法修是修士中很容易的一類嗎?”傅靜娴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啊?也不是,這怎麼說呢……”應曉桃有些焦躁地抓了抓鼻子,“主要是……主要是我們松月派的法修都是跟着靈根屬性修習相應術法,沒怎麼往旁支發展,相比修劍修一練練一堆劍法好點。”
而且被傳過來沒有悟性天賦差的所以很适合當法修哈哈哈……
“這樣啊,所以松月派的法修比較多。”傅靜娴眼神又落了下來。
“對,是這麼個理。”應曉桃點頭予以肯定,“畢竟來前大多是家裡蹲……但是也有樂意學劍的,畢竟有松月派傳承的劍法,拿把劍也确實帥……但沒有像燕子練的那麼好就是了。”
說到這,應曉桃興沖沖地捏了個不響的響指:“據我所知,燕子是門内除了褚老師外,唯一一個修成松月十一式後去學其他宗門劍法的呢。”
“……隻有阿姐嗎?”傅靜娴微微睜大了眼睛。
“對,隻有她。”應曉桃收回手,“松月十一式是褚老師重改過的,原來是八還是九式來着,反正結合了不少外門劍法,能融彙貫通已經很強了,沒必要繼續往外學……而且外面挺注重傳承師門的好像,一般也學不到啦。”
“那其他修劍的修士呢,他們隻修到松月十一式就不修了嗎?”傅靜娴疑惑道。
“沒呢。”應曉桃攤手,“除了燕子沒有修成的呢還。”
天縱奇才,不外如是。
寥寥幾句,傅靜娴仿佛能透過其中,看到曾經傅玲燕在松月派的模樣。
“然後法修嘛……不擅長近戰,就會被褚老師扔給燕子教兩手,還有一些其他的修士也這樣。”應曉桃沒一會臉又垮下來,“‘勢孤直’和‘望初弦’都是之前教法修的,誰知道都教‘飛明鏡’了,我又沒練過……”
“少貧嘴,十五分鐘後過來——先把靜娴送回去。”有一會沒出聲的林晏再度傳音,把默默吐槽的應曉桃吓一跳。
“知道了知道了!”應曉桃認命般的擺手,接着轉頭對傅靜娴道,“走吧?你的好阿姐點名讓我把你送回去呢?”
傅靜娴輕輕點了點頭,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走在山路上。
“說起來,你今年十五了?”應曉桃是個嘴閑不下來的主,能在路上磨蹭自然是要捉點話頭。
“是,今年及笄的生辰已過。”傅靜娴擡頭道。
出了春日宴那檔事,她的及笄生辰沒什麼聲響的就過去了。
“哦,那你還挺高的。”應曉桃回過頭來比了比,“我比你大一年。”
但僅憑目測,應曉桃還要比傅靜娴矮上一絲。
“sad了呀,門裡還是我最矮。”應曉桃哀歎着背過手去,搖搖晃晃邁着大步往前走。
“……”看着前方性情多變的背影,聽不懂英文的傅靜娴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安慰道,“應小姐沒那麼矮的。”
“這點倒不用安慰我啦,其實隻是指望在這邊能長高一點……”應曉桃繼續歎息着,“現在也還是摸不到160吧……”
“如果實在想增加身量,修界沒有什麼法子麼?”回憶起先前應曉桃講過的易容,傅靜娴很好學的問道。
“改變骨相啊……可以是可以,但是用久了還是對身體有損傷的。”應曉桃托腮道,“修界一般也是要隐藏行蹤才這麼搞啦……比如燕子,她在外會調整自己身量來着。”
“……很頻繁嗎?”傅靜娴追問,同時開始思索起記憶中傅玲燕的身量。
“在龍都還好吧……”應曉桃有些不确定道,“她還在祝靈樓時貌似有拔高自己的身量……”
“……”傅靜娴同樣陷入回憶,“在那之前,她在祝靈樓……一直以男相示人嗎?”
“男相?沒有吧?貌似隻是不露臉加遮掩下聲線?”應曉桃有些懵,“不對唉,祝靈樓她在我和小允子面前似乎也沒遮過臉?”
“……”傅靜娴稍加思考後反應過來,歉疚道,“是我在龍都局限了。”
龍都常年不準許女子修煉,林晏作為祝靈樓副樓主出現時,傅靜娴下意識認為是傅玲燕僞裝的男相。
其實仔細想來,“林晏”從未有什麼過于明顯的男性特質,這真是……
“啊,沒,你會這麼想還挺正常的。”應曉桃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傅靜娴的思緒,“松月派是個例外啦……修界的女修士相對男修士而言也比較少。”
傅靜娴的腳步停頓了。
應曉桃還無所知覺地繼續說道:“反正偶爾去其他宗門,會出來的大弟子什麼好多都是男的……果然是根生蒂固的階級意識和性别刻闆,所以說來我們松月派真是走大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