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有一個秘密,隻說與你一人聽。”他看着柳瞑鳳的眼睛,神色無比認真,“我與顧麓英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隻不過,他的父親是秦酌铮,而我的,可能是他,也可能,是瑤國已故的先皇,顧溘鸷。”
“我出生時,眼睛是金黃色的,但我的父皇改變了我的瞳色,這一切被我母親用瑤紋刻在了骨笛内側,我也是剛剛得知。顧麓英知道,他不忌憚現在的我,但不代表他願意留着我。”
難怪呢,難怪顧麓英會有一雙黑紫色的眼睛。
柳瞑鳳擡眸去看他,秦羽涼的眼睛黑寂得像一潭湖水,沉着矜貴如同一方石碑。他不曾想過,曾幾何時,他的少年當真擁有過一雙長空烈日般浪漫的金黃色眼瞳。
隻可惜兩生輾轉,秦羽涼從未有過那浪漫的自由。
前世是一腔的恨意逼迫他放下那自由,而今生,是愛意。
他一時覺得愧疚,本不應問那麼多的,可秦羽涼說這話,分明是說瑤國他呆不了那麼久,當初秦羽涼一開口一點沒遮掩他們的關系,如此把柄說給就給,真要是秦羽涼在瑤國讓人控制住,柳瞑鳳不可能坐視不管。彼時别說尚清三支商隊,對方要真獅子大開口有什麼不敢提的?
“那你先走,我留在這裡。十日後,哪裡會和?”柳瞑鳳當即安順地趴在他懷裡,不論秦羽涼話裡有沒有話,他願意聽着。
“你可是我最大的把柄,你留在這兒,他們要什麼我做不到?”柳瞑鳳何其聰明的人,三言兩語便和他想到一處,他不擔心柳瞑鳳會因他的算計而怨他,畢竟他要的是他的先生一世清名風光偉岸,一生康健,百歲無憂。
隻有皇帝有那樣的能力,用天下奇珍堆砌,供養一個人一輩子。所以無論如何險惡,如何艱難,他必須要登上帝位。
可這想法太自私了,他不可能告訴柳瞑鳳的。說是為柳瞑鳳挂念的百姓已經是這個人可以接受的極緻,若當真有事說事,那柳瞑鳳首先不會同意,其次一怒之下其他而去也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