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山老兒說一場大火把他家燒了,家底子全沒了,就剩點碎銀子加之采藥賣藝什麼的,才支撐下來把秦羽涼養活。
看他面上火燒的痕迹秦羽涼不疑有他,這些年也确實省吃儉用,一心隻為有朝一日殺回皇城,去見他的心上人。
這些日子又是馬車又是住店,想來匿山老兒那點子微薄積蓄高低得掏個大洞出來。再加一間房兩日花銷,無疑咬他一塊肉下來。
秦羽涼讪笑兩聲,似乎痛下決心:“我可以去賣藝的。”
柳瞑鳳看看他,又看看匿山老兒,沉默不語。
匿山老兒抱臂:“你賣什麼?賣屁股?”
“胸口碎大石。”
那還不如賣屁股。就秦羽涼那牲口體力,至少來錢快風險小。
“你自己看着辦。”匿山老兒撂下一句,轉頭就走。
他走了,柳瞑鳳拽了拽秦羽涼衣袖,仰起臉道:“羽涼,你跟他學這個?”
秦羽涼扯出一個笑:“哪兒能呢,就讓他來砸,死不了不就行了。”
眼看柳瞑鳳眉毛一擰又要生氣,秦羽涼心知玩笑開過打着哈哈嘴上道着歉手上就要去抱他,柳瞑鳳要躲,反被他逼到床角,黑沉着一張臉還是被秦羽涼擁了滿懷。
“這輩子算好了,這個時候我們也剛出來不久,手上盤纏還夠用。上輩子最窮的時候,乞丐都瞧不上我。有一次餓了四五天實在腦袋發懵,跟野狗搶吃的,搶出了個過命交。哈哈,那天可冷了,那條狗就咬在我的右腿上,我想着,死都死了,養活一條畜生,也不虧吧,可那條狗後來可能也是餓蒙了,突然就沒力氣了,還咬着我呢,就死了。”
“東西最後還是我吃了,狗兄也被我們烤了,要不說是過命交呢。”
“不過還好,我最狼狽的樣子沒髒了你的眼。今生趁我還體面,早早遇到了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笑,柳瞑鳳聽着也沒了脾氣,他轉過頭去,在秦羽涼臉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對不起,苦了你了。”
秦羽涼蹭着他的臉,隻是笑:“或許老天也覺得上輩子是虧了我的吧,讓我這輩子早早就抓住你。”
柳瞑鳳凝目:“其實,還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