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瞑鳳的記憶裡,那三天就是被秦羽涼弄暈,再被秦羽涼弄醒。
在他神智不清迷迷糊糊的時候,秦羽涼就抱着他,絮絮叨叨恨不能将自己這二十多年所有故事通通告訴他。
從他親眼看着的被打死的母妃到幼時那個小小的皇子提了刀要報仇,從頑童的嬉笑打鬧到少時為了那個位子兵戎相見,從驚恐的宮闱到幽閉的山谷,從十歲的初見到十五歲動情,從每一個思念着他的日夜到每一個痛恨着他的日夜……
他說了好多好多,說柳瞑鳳像天邊的皎月,在他所有的孤獨和迷惘中給予靜谧的陪伴,說柳瞑鳳的眼睛像清泉,嘴唇像花瓣,說柳瞑鳳的胸膛是高山流水,說柳瞑鳳腹部的肌肉線條是溝壑縱橫,說柳瞑鳳背上的傷疤是歲月瘡痍,說柳瞑鳳的四肢是仙琢的美玉,說他終于感受到,柳瞑鳳的心是燙的,是為他而跳動着的,說柳瞑鳳就是他的日月不止,山川相缭………
柳瞑鳳自然不可能都記得的。
但柳瞑鳳知道,秦羽涼用這世間最大膽熾烈的日光來愛他。
三天不是秦羽涼的極限,但絕對是柳瞑鳳的極限。
準确來說,第三天下午,柳瞑鳳已經燒得人事不省,昏天黑地。
第六天他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他想動動身子,卻發現此刻他們仍不分彼此地交織着。
秦羽涼………是個牲口嗎…………
他連頭都回得很艱難。
感受到動靜,秦羽涼迅速睜開眼,緊緊抱住柳瞑鳳:“你終于醒了!”
都知道他昏過去了還亂來,這是條發/情的瘋狗嗎?
“拿出去。”柳瞑鳳一字一頓咬着牙道。
“對不起先生———”“唔………呼………呵………你不知道慢點嗎?”
“那我………”“你都退出來一半的又進去做什麼?!”顯而易見,精力欠佳也難掩他的惱羞成怒。
“對不起先生………”秦羽涼忽而紅了臉,這次終于成功退出來,他趁機在柳瞑鳳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急急忙忙翻身下床,将藥端來,喂給柳瞑鳳:“先生,看到我這幾天悉心照料的份上,就饒我一次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