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擡頭,他對上一張熟悉的臉,沒忍住笑出聲來:“噗,稻子,你平時也吃這麼多嗎?”
對面兒的年輕士兵長了一張紅彤彤的臉,聞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臉更紅了:“将軍……您這……也不能光說我啊,後邊兒二十幾個都是第三碗了,剛剛遇到刀疤他就差把碗舔幹淨了……”
“将軍!要不是還有點良心,俺再來三十碗都能給幹下去!”他身後探出一個三四十歲的頭來“我……我五十碗!”“六十!”“七十!”“一百!”“一千……我一千……”“老子一萬!”
衆人轟然笑出聲來。
“得啦,以後混不下去,你們出資雇我過來做個炊事員也行啊。”嘴上調侃不斷,但手上盛菜的動作也不敢停,“還有人第一碗沒領到嗎?”
面前的長隊齊刷刷搖着頭。
相比之下,不遠處的穆鶴雲跟前就很寒酸。
穆鶴雲也抱着一大口鍋,但他的鍋中煤渣狀的黑色固體物質顯然沒那麼讨喜。
柳瞑鳳斜着瞥了一眼,具體沒看清,但隐約能見那鍋中仍有大半,順口說:“你們也可以去羁泊兄那邊添菜。”話一出口才知言錯,他急忙修正,“我是說,穆将軍那兒。”
蚊子捧着滿當當的碗,笑道:“柳将軍果然是讀書人呢。”衆将士驟然笑作一片,柳瞑鳳不解,蚊子接着說:“您不覺得,他這名兒很像那個嗎?”
“哪個?”
“就那個啊!”
“那個是哪個?”
蚊子故作神秘湊到柳瞑鳳耳畔,氣聲出口:“幾把———”
“啊???”
衆人一下哄笑開來,全然沒注意到穆鶴雲俨然提着鍋站起來,黑着臉拎起蚊子的後襟:“今天不把着鍋裡東西吃完,我把你們全都射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