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緩緩坐起來,嘴角一抹笑,漫不經心:“昀太子殿下,請松開簡世子吧。”
秦羽涼抱臂:“我還在想你這尊大佛要聽到什麼時候。”
床上的人以笑回敬:“自然是殿下想讓我什麼時候醒我就什麼時候醒。”
秦羽涼嘴角噙着的笑沒有滲進眼睛:“油嘴滑舌,倒是符合你的作風————不過我也想知道,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你也按捺不住來我這裡探虛實——————畢竟,藤相科是出了名的深藏不露呢。”
藤佐粼起身:“無奈啊,貴人心頭之事,确乎得到你這狼窟裡來才看得到。”
“什麼樣的貴人有閑心關心本宮的私事?”秦羽涼步步逼近,他比藤佐粼高一點,故而氣勢上能壓對方些許,“本宮和本宮的内人琴瑟和鳴,不勞藤相費心。”
“你是自在,可我家那位卻心頭淤塞,這邊不好應付。”藤佐粼神色不變,這句話慣常油滑,仿佛他就是那個無所作為的纨绔一樣,“你不可能鎖他一輩子,更不可能瞞着整個天下一輩子,不是嗎?”
秦羽涼神色微動,卻還是笑道:“那不一定。”
他終是歎了口氣:“秦羽涼,我們都身不由己。今日沒想與你起正面沖突,簡世子我帶走了,我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柳瞑鳳還活在這世上,但還是奉勸你一句,你——————善自珍重。”
“承蒙厚愛。”秦羽涼歎了口氣,目送藤佐粼和簡筠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
“我沒想到。”柳瞑鳳緩聲道,“的确沒想到。”
秦羽涼回過頭來。他的身影半掩在夜色裡,面上晦暗不清。他走上前,抱住柳瞑鳳:“我的澈兒,我愛你,我永遠愛你。”
柳瞑鳳沒應。
半晌,他回抱住秦羽涼,輕聲道:“羽涼,簡筠言,魏銘睿,藤佐粼,這些年他們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秦羽涼低頭看了看他,吻了吻他的額頭:“我們進去說。”
柳瞑鳳任由秦羽涼把他橫抱起來,點了點頭。
太可怕了。
這些年,這個國家物是人非。
所有事情都脫離了掌控。
實在太可怕了。
秦羽涼躺在床上,把柳瞑鳳擁在懷裡:“簡筠言的事情與他所說的差不多,隻不過那都是一個月前發生的事了,我沒瞞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