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送司徒将軍回将軍府。”柳瞑鳳把她抱到馬車上，又送回府。

“終究是我欠了你的。”

柳瞑鳳薄唇，人說薄唇者天生薄情，秦羽涼信的。

他緩緩拆開信件，柳瞑鳳也巴望着看。

一張紙，沾着血。

“先生，小儀要成婚了。

日前給先生添麻煩了，還望先生見諒。

小儀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日後便不勞煩先生在挂心了。

小儀不敢奢求為先生盡孝膝下，但是，如若先生不棄，還請于兩月後前往寒舍觀禮。

屆時，感激不盡。

汝徒，小儀”

那麼冠冕堂皇的文字，用那麼卑微的語氣說出來，一點沒有了馳騁沙場的英豪。

那麼像自己。

但他們總歸不一樣，他得到了，而她，永遠求而不得。

想到這裡，秦羽涼卻笑得有些蒼白。

他怕呀。

同樣是師徒情誼，指不定哪一天陡變鏡花水月，碎成齑粉。他不過是地獄裡渴望天堂的人，見到一片墜落的羽毛就以為得到了天堂的一切。

同樣的故事，同樣的情感，同樣的不倫。

師徒戀，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他向來以貞潔自守德高望重的先生，怎麼可能受得了。

夢總會醒，世上真正永遠不會醒的隻有一種人。

死人。

短時間内他還不想讓他死，就這樣吧，能撐一天是一天，算賺的。

他是人間清風明月，

成了他的當空皓月，

迫使他去水中撈月，

最終卻成破鏡殘月，

原來不過鏡花水月。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