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空蕩蕩的。

像是想抓住點什麼東西，他抓緊自己胸前的衣服，沒什麼用。

他無意識地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唇，像摸了什麼禁忌似的，又猛地把手縮回來。

還是燙的，尚存水漬，有點微腫。

他的徒弟……不，不可能……他在想什麼。

秦羽涼，皇太子，前途無量，天生天賜高人一等。

前世種種，第一次是醉酒，後來的是仇恨。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心有所屬的男人。他喜歡的，不言而喻，是女子，是可以助他治國安邦的女子。不可能是他的師父，那麼卑賤，那麼惡心的，自己……而這個吻，定然，必然，必須，是個巧合。

趁為時尚早，柳瞑鳳知道，是時候做出抉擇了。

一世不歸，他非但負盡天下，更負了一個少年一片癡心。那是的他好高骛遠，剛愎自用，以為憑一己之力可以力挽狂瀾，以為三言兩語可以匡大廈之将傾，可以挽一人之離心。

可能那時他不懂絕望，不懂無助。

這輩子，他明白了。

天有絕人之路，世無雙全之法，貪者必失，妄者必咎，天道如此，命裡沒有的，非要強求，必遭反噬。

柳瞑鳳很累。兩世的籌謀與機關，一時的頓悟與怅然，這一切都是這麼的……這麼的簡單，隻是人總也接受不了簡單卻殘忍的道理，非要撞了南牆，看有沒有命回頭。

他突然想靜靜地休息一會兒。

他就這麼靠着桌子，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