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的姑娘們有幾個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刀疤臉似乎終于滿意于自己耀武揚威的成果,大發慈悲踢了幾腳地上的喜子,拎了秦羽涼的後襟,大喊一句:“走!”
喜子一骨碌爬起來,空洞雙目到現在除了剛才的痛苦沒有流露出多餘的情緒,隻一言不發,乖乖地跟在刀疤臉的後面。
這個姿勢令人不适,稍有不慎便可能窒息而亡。
要帶着另外一個人走的話,秦羽涼還是比較傾向于直接扛在肩上。
秦羽涼自己也曾被人扛在肩上,不是旁人,就是柳瞑鳳。
具體原因他記不清了,好像是因為他偷偷去喝花酒被現場抓包,不知柳瞑鳳怎麼知道的。
當然了,他自己扛柳瞑鳳的次數更多。他生就極寬闊肩背,柳瞑鳳那二尺不足腰身說扛就能扛到肩上,此時無論那個人有多大火氣拍拍某個地方威脅幾句瞬間偃旗息鼓———當然捏一把有同樣的功效————深宮之中的那些年,他一個不樂意把人扛到肩上,再摔到随便哪個地方,接下來的事,呻吟,喘息,颠鸾倒鳳,幹柴烈火……不言而喻的事情。
正想着,秦羽涼忽然感覺到脖子上力道一緊,緊接整個人就被摔進了一個不曾見過的空間。
他環視四周,這不是一個山洞,而是一間房舍。
這地方裝潢富麗,卻擁擠冗長得令人發指,沒有絲毫的留白與美感,像是餓了幾輩子的人看到一桌飯菜就毫不猶豫悉數囫囵吞下。便是從小生于皇宮的秦羽涼,見了這恨不得堆滿金子和值錢物品的房間也有些不适應————國庫好歹分門别類,各個裝盒蓋印,而這地方就是簡單粗暴的堆砌,堆砌,以及堆砌。
讓人莫名聯想到烏鴉巢,堆滿了閃亮東西的那種。
“擡起頭來。”那聲音尖聲細氣,像最善妒的妃嫔塗了丹蔻的長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