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言壯語易得,實際成果卻難獲。糊糊的日子,比徐承熹想得要長且艱難,盡管她的直拍播放量小有成績,但觀衆愛看衣着清涼顯身材的,她們的服裝太正經搖滾朋克,不顯身材,不鮮豔嬌嫩,甜酷風都還沾點甜把甜放前面,她們沒有一點甜,不讨喜。
市場再次告訴她們,愛豆看的是臉是身材,要給人強烈的視覺沖擊,他們的作品包括舞台需要向下沉市場靠攏,吃下互聯網短視頻紅利,才能将底盤做大,否則就是曲高和寡,還既不像樂隊歌手,也不是愛豆。
聽工作人員權衡輕重,分析利弊。徐承熹有點心灰意冷,想起老師的勸導,“你要生活,要考慮實際,不要活在雲端裡,總恃才傲物,以藝術家自居,否則你非常容易被現實擊垮。”
決心就把愛豆當作一份工作,一份積累原始資本的項目來做。
會議結束,她合上一字未記的會議筆記本,舉步出去,收到了河承美的kkt消息。
【河承美:我們解散了,哈哈哈哈。】
她瞪大眼睛。
【河承美:哈哈哈哈哈哈我怎麼這麼想笑呢。】
【河承美:西八,一點都不好笑嗚嗚嗚嗚嗚。】
徐承熹回複說:“你還能去上學。”
【河承美:當初就是因為成績太差,學不進去,才當愛豆的啊。】
徐承熹無語得發笑,回複說:“你們叫Hope,結果反着來。”
【河承美:就是說啊,一看就超級刻意做作,公司還對外說是根據我們的英文名首字母來取的,明明我們的英文名就是根據這個來取的。】
徐承熹無奈。
【河承美:今天那個算命的又來了,說是我們幾個接不住這個福氣很大的名字,氣運反而被壓死了。】
氣運被壓死了?這種說法徐承熹兒時聽奶奶提起過,比如不能起大過天的名字,不過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認為hope解散的根本原因是無好歌策劃失敗,回複道:“可這個是英文名,跟你們韓國人有關嗎?語言體系都不一樣,怎麼扯得上關系嘛。”
【河承美:是哦。】
真傻。安慰了河承美半天,徐承熹就去練習了。
暮色四合,徐承熹出門買生活用品。
不紅沒有收入,她把小承熹的全部存款拿出來,隻有3300塊人民币。
日子過得摳搜,她在服裝店買了需要勤換的貼身衣物,就去便利店買紅參液,這是愛豆必備的保健品,内服補氣色。
排隊結賬瞧見收銀員,她愕然,“惠恩歐尼?”
張惠恩給貨物掃碼的動作不停,應了她一聲。
其他顧客結完了賬,徐承熹問張惠恩,“是不是太缺錢了。”所以在這打工。
“是。”張惠恩苦惱道:“總不能一直靠姜萊的父母接濟我們幾個的生活費吧。現在生意不好做,她家也不富裕。”
公司不讓她們償還練習生的培養費用,但要開源節流,平日不會給生活補貼。
張惠恩會買菜做飯,宿舍冰箱的食物包括水基本是她負責,姜萊、崔幼真、徐承熹會給她錢,相當于幾人平攤生活費,但崔幼真家裡兄弟姐妹多,父母極少給她錢,徐承熹也囊中羞澀,所以出的少。
徐承熹頓悟以顱骨再生家長自居的張惠恩負擔有多重,當即把身上的銀行卡給了她,“這裡面還有點錢,歐尼休息幾天吧,别幹了,我會想辦法弄到錢的。”
張惠恩好笑,“你還這麼小,去哪裡弄錢?”
“我跟父母要,他們倆個有錢。”
“你之前不是說不想再用父母的錢?”
徐承熹一驚,看來小承熹跟養父養母發生過不不愉快,自尊心強不想再用他們的錢。
她改口:“我還有親戚,他家裡很有錢。”
“親戚始終是親戚,不是我們自己,能幫一時,不能幫一世。”
徐承熹點頭同意,不顧張惠恩的再三勸阻,把就是小承熹生日的銀行卡密碼告訴了她,叫她抽空休息,别把搞垮了身體。“歐尼也才十九歲,還要高考,什麼事情更重要,不用我說了吧。”
她拎着東西,疾步走出便利店。
徐承熹沒回宿舍,在外遊蕩,四處找兼職,她要找高薪的,不想出賣廉價勞動力。
憑借海龜派的出身,地道流利的英語,她找到了一份一對一輔導英語的家教工作,教一個小學生,按時計費,按人民币算,一個小時六十塊,每天兩個小時。
小承在美國讀完了高中,沒報考大學,她也就不用去學校上課,時間充裕,有空就去給張惠恩代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