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虛咳了幾聲上前,他單手抓袖輕搭唇前。
他那雙桃花眸中帶着幾分淡泊從容,“斯人已故,命運如此。”
玉京子雙眼黯淡無光,就像失了魂,“……”
“她被附身已久,本該魂飛魄散,但仍有一線生機。”扶光說這話的時候,身邊隐約萦繞着世外的神秘氣息。
玉京子擡眸,他眼中登時有了光。
玉京子輕輕啟唇,急切的問:“……哪的一線?”
扶光輕點了那玉佩,玉佩中散發着淡淡的光芒,“玉佩裡尚有一魄。”
玉京子急忙看着那散發着淡淡光芒的玉佩,他輕輕嗅了嗅那玉佩。
他感覺到裡面重要之人的魂魄确實在,玉京子就像是個孩子破涕為笑,失而複得的喜悅霎那間綻放。
“太好了昭陽……真是太好了……”玉京子輕輕阖上眼,小心翼翼捧着那個玉佩。
對于長生種族而言,他有的是時間可以将她尋回。
“好好整理一下吧,解決高麗國現在的混亂,也是那位公主的囑咐。”
扶光又丢下一句不再多說,他起身離開。
“以你一族繼承來的能力,應該能輕而易舉知道她的來龍去脈。”
“謝謝……”玉京子用自己微弱的力量當即給那玉佩養魂。
扶光回首,“别謝我,要謝就謝我家夫人,這一線生機是她留的。”
“好好辦事,還恩吧。”
當日麗嫔消散于無憂的劍下,能夠捉住那一抹魂魄的也就隻有沈安歌。
若不是她有意為之,那一魄也不可能留存到現在。
扶光一出去,就見沈安歌靠在門前,審視般凝視着他。
不用猜也知道,方才的對話沈安歌必定都聽到了。
沈安歌剛和談青嶼出來後,沒看到扶光就猜到這家夥還在裡面。
于是保險起見她就在這裡候着,談青嶼則是去周圍探查。
“你沒必要告知他這些。”沈安歌淡然出聲。
她也沒有問扶光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留了當時昭陽公主一魄。
“夫人這次不好奇我怎麼知道的?”扶光答非所問。
他咳了幾聲後,身體忽得上前,湊近沈安歌。
扶光微微俯首,眸中含光和沈安歌四目相對。
沈安歌擡眸,“好奇你會乖乖說?”
“唔……”扶光故作思考了一下,又燦笑道:“不會,除非……你不當我是旁人,或者那裡有我了。”
扶光輕點了點沈安歌心髒的位置,他笑的時候桃花眸微眯,就像是狡黠的狐狸,一步一步誘導着沈安歌掉入他的“陷阱”。
沈安歌沒吃這套,“所以,沒必要問。”
她在知道扶光和自己并沒有目的沖突的時候,也就沒有過多糾結其他的了。
扶光這個凡人秘密很多,但是隻要他安分守己,沈安歌也會遵守諾言。
至于其他的,時候到了就會知道。
扶光無趣地聳了聳肩,“哼,你這個冷漠死闆的修士。”
沈安歌當沒聽到扶光的牢騷。
“那夫人又為什麼不告訴玉京子那一魄?”扶光又問。
沈安歌目光平靜,微微側首,躲過扶光的注視,“有必要事事都要說嗎?”
“他若是因此一蹶不振,那麼容易就被打倒,也沒必要告知他。”
所以沈安歌給玉京子時間。
如若他就此頹喪,說明此人内心不夠強大,既然如此,也沒必要讓他跟着去除邪。
否則會容易礙事。
沈安歌初次見這位國師,她在試探。
“玉京子有心魔萦繞,不告訴他也是為了逼他一把。”
沈安歌也在給玉京子一個消除心魔的時間和機會。
她打從看到玉京子之後,就感覺到玉京子這個半靈物的狀态不對勁。
他被心魔擾亂已久,隐約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必須要拔除潛在的危險才行。
“夫人還是很溫柔的。”扶光自然是知道沈安歌的打算。
她的脾氣還是依舊如此。
沈安歌:“……”
“别說這些奇怪的話。”
“這哪是奇怪的話。”扶光挑眉,手上還對沈安歌的衣袖做着小動作,又開始變得虛弱乏力。
沈安歌将扶光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她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她總覺得自己最近不太對勁。
她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對扶光破太多例了。
那又為什麼呢?
自己會對扶光有諸多縱容。
沈安歌沒有多想,直覺自己要制止繼續這樣下去。
這時,就見談青嶼回來了。
“師妹!”談青嶼禦劍回來,快速收劍,“這附近不對勁,周圍有個村落,房屋完好無損,但是裡面就像是人間蒸發,一個人影都沒有。”
談青嶼探了一圈後,無果便回來了。
沈安歌若有所思,“暫時不用擔心,我的結界沒問題。”
“等玉京子出來後便出發去看看。”
談青嶼沒意見。
他看着沈安歌。
談青嶼本性就如清風般灑脫,但此時那雙墨瞳中還隐約含着些小心翼翼的試探,“那師妹你之後還打算修習無情道嗎?”
談青嶼能感受到沈安歌修為提升,内心替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