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牽挂,噩夢回想,扶光忍不住。
而沈安歌依舊面不改色,她手中捏符,業火霎那間熊熊燃燒!
她自然注意到了扶光異動。
沈安歌不動聲色地隔絕了不知為何突然不聽話要扶光靠近。
業火就如同貪婪的巨蛇,将那炸向沈安歌的邪氣盡數吞噬。
刹那間,原先有烏雲籠罩的皇宮上空,被一道耀眼的火光驅散陰霾。
帶着浩浩蕩蕩的正氣,将所有邪氣全部擊散。
片刻後。
沈安歌伸手,精準抓住了扶光,擋去兩個力量碰撞的飓風,“不是讓你老實待在結界裡?”
沈安歌确認扶光無虞,她稍動了動手,無憂自動重歸劍鞘。
扶光見沈安歌并沒有什麼大礙,心下松了口氣,他當即柔弱貼近沈安歌,“我實在擔心夫人嘛。”
扶光貼着的同時,裝着頭又疼的樣子靠近沈安歌,聽着她穩健的心跳聲,這才算有了點實感。
沈安歌端詳着滿臉病容的扶光。
有點奇怪,但是說不上來。
沈安歌能覺察到扶光情緒不對勁,但是她也沒有多問。
沈安歌:“沒有下次。”
沈安歌頓了頓,還是扶住了扶光,“我不可能次次都來得及看顧你,有危險你要為自己的身體負責。”
“哦~”
扶光喘着氣,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
下次當然還敢。
“那夫人也不能做危險的事情。”
——扶光這是在擔心我?
沈安歌心情有些複雜。
她一直以來都獨來獨往,孤身一人,也足夠強大,壓根不需要有人關心。
反而是沈安歌需要保護擔心她人。
所以她還是很不解扶光的着急。
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一個病秧子這麼着急送死的。
剛才沈安歌要不是及時隔絕了扶光,後果不堪設想。
沈安歌擡眸,她目光依舊無溫,和扶光說話時聲音依舊冰冷,但也沒有和之前一樣戒備梳理,反而多了幾分和緩。
沈安歌:“我和你不一樣,我有分寸。”
“哦,分寸?”扶光幽幽出聲,“你是指要是晚一步就被那邪氣入體,侵蝕而亡嗎?”
扶光貼着沈安歌的耳邊陰陽怪氣。
也确實如扶光所說,沈安歌要是反應慢一些,還真說不準會出事。
她一直都防備畫仙,沒有相當把握是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沒想到扶光居然會看得那麼透徹。
沈安歌收了禁锢麗嫔的縛仙咒,“總比你和沒腦子一樣沖上來好。”
扶光:“……”好好好,他被冠上了“沒腦子”這一頂大帽子了。
扶光哼哼唧唧地抗議,他決定要和沈安歌冷戰。
讓她明白自己現在不高興了!還不好哄的那種!
沈安歌:“?”
男人的脾氣真是多變。
不理解,等他自己調理。
沈安歌注意力已經放在了畫仙本體之上。
那副畫被無憂切斷後上邊的水墨畫就開始一點一點消散。
“……謝謝你。”
沈安歌回眸,就看到原先的麗嫔已經醒了。
她神色複雜,但還有釋然,沈安歌一眼就看出來,她是麗嫔本人。
不是那雌鲛,也不是畫仙的靈體。
恢複了她原本的面貌,面容姣好,略顯蒼白。
“不用。”沈安歌淡淡注視着麗嫔。
麗嫔感受到自己肚子的異常,惡心一笑,她神色蓦然變得堅定,“修士,都說送佛送到西,殺了我吧。”
沈安歌認真看了麗嫔一眼,“我的劍,從不指向無辜之人。”
麗嫔諷刺一笑:“我這肚子裡的惡種,要是我還活着它必定會降臨于世。”
沈安歌的視線鎖定在麗嫔的肚子上。
确實如麗嫔所說,她肚子裡的那個東西留不得。
裡面的東西壓根不是人,而是某種不可描述的生物。
那個東西已經和麗嫔的身體牢牢連接在一起,它出生的那一刻,麗嫔則會死。
想要留着麗嫔拔除她肚子裡的魔鐘,俨然太遲了,那個東西已經成熟。
麗嫔也已經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橫豎都是死,麗嫔甯願死得其所。
麗嫔神色堅定,跪坐在地上,盡顯貴族儀态,“本宮本為高麗國嫡長公主,生來便帶高貴血脈,天生聖體,本要成為下任國主,因胞弟嫉恨,聯合被奸人所害淪落至此,期間鮮少有維持理智的時候。”
“隻知道這身體裡有除了本宮自己之外的兩外來魂體,修士,這是我所能做的為數不多的事情了。”
麗嫔燦然一笑,她是真心的。
這麼多年來,她的身體被操控,本是天之驕子的她,被邪魔控制,身不由己委身于一個男人。
還做出了許多讓她自己都惡心的行為,麗嫔早就想解脫了。
沈安歌垂眸,下一刻,她祭出了無憂,“公主可有未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