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第一時間便是要出手将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捂住她口鼻的扶光制服,不料扶光看着單薄瘦弱,稍微說些話便氣喘呼呼,但是真要反制他時他又能屹立不動。
沈安歌已經許久未曾受制于人,這種感覺讓她分外不适。
“别掙脫我,那香火氣裡混着散靈香,對于修士來說是緻命之物。”扶光虛咳了幾聲道。
散靈香,顧名思義就是一種能讓修士短時間内無法使用靈力功法的香氣,若是強行動用靈力便會遭受十倍反噬。
而且這香是稀缺之物,不曾想到會在南陽城中出現。
沈安歌挑眉冷笑道:“區區散靈香罷了,能奈我何?”
她剛剛說完就頓住了,猛然想到自己現在是處于修為盡失狀态,不比以前。
現在這散靈香還真能拿她這樣那樣!
沈安歌不再繼續掰扯散靈香,也沒有掙紮,老實了不少,随後她直接話鋒一轉,“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安歌的眼中氤氲着危險的光,她手上捏着剛才的符紙好似下一刻就要打在扶光的身上。
扶光的出現沒有驚擾到任何人,或者說,在這裡面壓根就沒有人的存在。
原先坐在主位上的城主已然消失,沈安歌自然能猜到城主府應當早就被控制了。
剛才是幻術,想到此,沈安歌的眼神注視着扶光愈發的冰冷。
扶光聲音溫吞,隐約中還帶着矜貴感,他道:“夫人不必如此緊張,我和你的目的是一緻的。”
他說話的時候慢悠悠地,給人一種無論發生何事都無所謂的感覺。
沈安歌皺眉,她飽含警告地道:“别亂叫,我有名字,你直接喚我沈安歌。”
沈安歌說完,她手上警惕的動作也不曾有停歇。
“哪個安歌?”扶光乖巧的明知故問。
沈安歌毫不思索地答:“平亂安歌的安歌。”
“以後你要是再随意叫喚,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扶光:“好的,夫人。”
沈安歌:“……”
這家夥對于她方才說的話那是一個字眼兒也沒有聽進去啊。
扶光自然是注意到了沈安歌隐隐有威脅之勢的小動作。
“夫人,這符是不是該收一收了?我好心來幫你,不曾想你居然心裡如此疑我。”扶光似乎很傷心。
沈安歌:“……呵。”
别以為她沒感受到,扶光反複強調這個稱謂是有一點有恃無恐在裡頭的。
他這是笃定了沈安歌目前不會拿他怎麼樣。
沈安歌現階段也确實暫時動不了扶光。
不過是口頭上給扶光占點便宜罷了,愛喊就喊着,并不耽擱沈安歌繼續疑他。
“這地方早在之前就已經設了一處極大的幻陣,然而整個南陽城都沒有人發現,這不正巧了,我身邊有一個前不久用了精湛的幻術戲耍我的人。”沈安歌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明晃晃指向扶光。
怎麼說,都覺得扶光有問題。
沈安歌手上捏着符,這一次她是一點都沒有松懈。
扶光可憐見地輕聲哼哼,聲音輕柔婉轉語氣裡捎帶着些陰陽怪氣,“當修士可真了不起呢,明明是你想要白嫖在先,我要是不做些什麼,你當我是病貓嗎?”
他說完情緒上頭,又開始弓起腰上氣不接下氣,趁機軟下了身,手依舊捂着沈安歌。
扶光身上的陣陣苦澀藥香将沈安歌逐漸包裹,好似要将她也給腌入味。
沈安歌本來不欲理會,但不知怎的和扶光待在一起她也被影響到了一絲,她實誠地直說:“你現在确實和病貓不相上下。”
或者說病貓都比扶光有力。
因為這會子站着闆正的沈安歌已經感受到扶光已經喘着氣靠在她背上了。
“況且我當時也予你補償了。”
“誰稀罕呢,我可不缺那些錢财細軟。”扶光輕哼了一聲。
沈安歌沒再繼續和扶光掰扯此事,她也并不在意這些事情。
扶光垂眸,因着背對着他,沈安歌并沒有注意到扶光此刻的目光似乎透過了虛空關注到了隐匿在暗中的一切。
面前現在是濃郁的煙霧,沈安歌并沒有輕舉妄動。
沈安歌現在靈力有限,她來這裡前買的符紙倒是不少。
現下她的口鼻依舊被扶光掩着,再手指尖凝聚一抹靈力,就這樣在符紙上簡單勾勒幾筆,随後就成型了一張玄級符紙。
靈器符文都按照天地玄黃排位,天級最高,每跨越一級都是需要一定的修為,不僅如此,效果也是天差地别。
不得不說,天才盛名,沈安歌當之無愧。
哪怕她修為不比從前,要從頭開始走符修,但是她僅憑當年翻閱過一回的記憶就完美的将符畫出來了。
這幾張玄級符已經是許多人的一輩子了,但對于沈安歌而言隻需要寥寥幾筆,注入點靈力就可以了。
扶光默默看着她做完一系列的動作,哪怕畫完了關注力絲毫也沒在自己的身上,他皺眉用了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