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皺了皺眉頭,冷冷的開口:“亂世雖苦,但這不是你們作惡的理由。多少人在亂世中堅守善良,你們卻選擇了堕落。” 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谷小雨見都結束了戰鬥,已經走下坡地了,她接話道:“你們确實可憐,但你們的可憐不能成為傷害他人的借口。那些婦孺并不是造成你們可憐的原因,卻要因你們而死,他們又有什麼錯呢?” 她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敲打着劫匪老大的心。
劫匪老大沉默了,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弟弟的臉上,心中充滿了愧疚,“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們都能生在一個太平盛世,做個好人。” 他輕輕地撫摸着弟弟的頭發,眼淚滴落在弟弟的臉上。
說完,他拿起地上的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神決絕,随着一道鮮血噴出,他倒在了弟弟身旁。
宋祁與谷小雨兩人相視一眼,暗自歎氣,這場戰鬥雖然勝利了,但大家沒有想象中那麼的喜悅。
一句“生在太平盛世”觸動了在場所有人,都為他人和自己生在這亂世而悲哀。
宋大爺湊過來問道:“祁兒,這剩下一些半死不活的人怎麼辦?”
“父親,這些當然都斬殺了呀,他們的罪孽太重,不能讓他們再有機會作惡。” 旁邊的宋澤啟說道,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猶豫,在他看來,對這些劫匪的仁慈就是死去那麼多村民的殘忍。
谷小雨聽到宋澤啟這樣回答,第一次覺得宋祁的大伯這人原來不隻執行力不錯,還有自己獨立思考,果決理性的一面。
“大家聽着,這些惡人如果自我了斷,咱們就幫他們收屍入土為安,若他們還心存僥幸,妄圖逃脫,我們就送他們一程。” 宋祁高聲說道。
待所有劫匪都斃命後,鄉親們開始忙碌起來,清理戰場。
因為有事先布局,己方在人員數量和戰術上都占據上風,所以并沒有出現重大傷亡,隻有少數人受了些擦傷和扭傷。
谷小滿走過來,聲音低沉地說道:“姐,我想回家。” 這是他第一次特别強烈地想回到那個和平安穩的世界。
“我也想,想那個沒有戰争,沒有戰亂旋渦的國度。” 谷小雨輕聲回應着,她知道谷小滿說的是哪個家。
宋祁聽到兩姐弟的對話,并未說話,默默地擦拭着剛剛撿到的一把大刀,但内心已經有了一個堅定的想法。
稍作沉默後,谷小雨很快恢複了往日的幹練:“走,我們幫着一起善後,這些大刀可都是難得的寶貝,還有那劫匪窩應該還有糧食和其他物資,該派人去清查一下。”
鄉親們已經手腳麻利地将劫匪身上的棉衣脫下,把他們的大刀一一收繳起來,整齊地擺放在一旁。
她話音剛落,宋澤林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肩上扛着一把剛繳獲的大刀,咧嘴笑道:“小雨,你跟我們一起去劫匪窩清查一下吧?那裡面說不定藏着不少好東西呢。”
“宋阿爺,澤林叔,我有一個想法,你們先聽聽覺得如何?咱們谷中各戶要是糧食足夠吃的話,可以考慮把劫匪搶來的糧食分給那些躲在山裡的孤兒寡母。不過,這得先征詢大家的意見。”谷小雨想自己剛才想到的說了出來。
“雨丫頭這個提議不錯,我待會就去問問大夥。” 宋大爺捋了捋胡須,看着眼前那堆衣物,繼續說道:“還有那些劫匪的衣服,洗洗幹淨也是可以用的,到時候也一并給那些村民送過去。他們在山裡缺衣少食,這個冬天對他們來說太難熬了。咱們雖然也不富裕,但能幫一點是一點,都是可憐人呐。”
宋祁微微點頭:“交給我吧,我會安排人這幾日将劫匪窩裡的物資整理出來,然後再派人出去摸排一下躲在山裡的村民,到時候按人頭給平攤送回去給他們。”
宋祁說完,轉身便開始有條不紊地指揮起來。
宋澤林拉着谷小雨,準備帶着她一起去劫匪窩點盤查物資,心裡盤算着說不定能發現些珍貴玩意兒,到時候收進空間。
“澤林叔,我跟你去,讓我姐回山洞休息嘛。” 谷小滿扯了扯宋澤林的衣角說道。這要走兩個時辰呢,到時候回來天都黑了,他姐姐怕冷,這不得凍壞了。
“對哦,差點把你忘了,那小雨不用去了,我帶小滿去,這裡也快收拾好了,你跟着秋姨他們回山谷去。” 宋澤林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看向谷小雨。
谷小雨知曉着弟弟的心意,便點了點頭:“那你們小心點,早點回來,晚上山谷有集體聚餐。”
此時戰場上就剩下一堆屍體需要埋葬了,男人們留下處理這些後事,女子和孩子們都準備先回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