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們可以在村子裡多找兩個大木桶,再裝些水帶回去,給娘他們擦洗,這次因為這些惡人大家都沒機會進村清洗。” 谷小滿提議道。
旁邊的宋澤林聽到這話,立馬說道:“我和小滿一起去,多搞些水,你秋姨也需要。”
“澤林叔,早就考慮到秋姨了,我那空間快滿了,你們最多找兩個大木桶哈。” 谷小雨叮囑道。
這兩個大木桶看來暫時得擱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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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水井旁邊的一間屋子内。
谷小雨把從那群壞人屋裡搜出來的包袱統統放在桌子上,笑着說道:“羅阿爺,您看看這裡面是否有你們的衣裳,若有需要的話,可以去隔壁的兩間房先換洗一下。如今天氣炎熱,也不需要燒熱水,大家暫且将就一下吧。”
羅阿爺看着桌子上的包袱,眼中滿是感激之色,“姑娘,你們真是大善人呐。這等恩情,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阿爺,不必如此客氣。那些惡徒人人得而誅之。”
孩子們都很乖巧地跟着表示感謝,兩位婦人上前查看包袱,找出屬于自己丢失的物品,将衣裳恭敬地先遞給兩位長者,後分發給孩子們。
羅書晴抱着衣裳來到谷小雨跟前,眨巴着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問道:“姐姐,我大哥呢?他還沒報仇完嗎?”
“他已經報完仇了,一會兒就過來了,你們先去洗漱換衣吧。” 谷小雨彎腰笑着回答。
美婦人走上前來,眼中帶着歉意,“姑娘,我兒書衡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要不您給我一套他的衣裳,我讓人給他送過去。” 谷小雨輕聲說道,心中想着那位少年剛剛那般激烈地給人插刀以及割喉數人,那不得血濺滿身。
那邊應該完事了,這少年咋沒出現呢?谷小雨心中暗自嘀咕。
谷小雨接過美婦人遞過來的衣裳,轉身出屋準備找少年羅書衡。
屋外夜色靜谧,月色如水銀般灑下,谷小雨擡眼瞧見不遠處老槐樹下靠坐着一位孤寂落寞的身影。
那身影正是羅書衡,他低垂着頭,似乎在沉思着什麼。谷小雨緩緩走近,腳步聲驚動了羅書衡,他擡起頭,眼神中帶着一絲迷茫。
谷小雨看出他的複雜情緒,想着這少年才十四歲,家境不差,生在富貴之家,該是純真無憂之時,卻因一趟出行,看到了世間最殘酷的一面。貼身小厮替他被人殺害烹煮啖肉,為了報仇,他讓自己雙手染血。
在現代也才初中生一枚。也不知經曆這些後,他的内心會留下怎樣的創傷。
不想讓這些殘酷的經曆影響到少年的心理健康,準備去開解一番。
她在羅書衡身邊坐下,輕聲問道:“你為什麼不進屋呀?”
羅書衡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若不是我執意進村補給,是不是就不會遭人暗算,順子和紫鵑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悲慘地死去。”
“我隻是擔心後面幹旱會更嚴重,怕遇不到打水的地方,就想提前準備些。”
“若我聽我爹的信上所言晚幾日等他派人過來接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因為人手不夠被人暗算?”
“都怪我自大,覺得自己有能力應對一切,自作主張帶着少量護衛就貿然南下。如今那些惡人是死了,那有什麼用,順子他們不能死而複生。”
“能手刃惡人都還是靠你們的幫忙,若沒有你們的幫忙,我家人都将成為那些惡人的盤中餐。”
谷小雨聽完他一連串的自我反省,待他安靜下來,才開口說話:“這不是你的錯。”她語氣很堅定。
羅書衡聽到這話,擡起頭,眼中滿是疑惑。
谷小雨接着說道:“你阿爺能同意不等你爹派人來接就南下,肯定是評估過當時的局勢,可能是形勢變化或者有其他原因需要立刻離城。而你未雨綢缪想着要進村補給用水,這個決定也沒有錯,錯就錯在這個世道,逼得百姓都走投無路,錯的是那些喪心病狂的人,他們泯滅人性、為非作歹。錯的是這混亂的時代,而不是你。”
羅書衡靜靜地聽着,眼中的迷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思。
谷小雨接着又說:“不要一直沉浸在過去的痛苦和自責中,我們要向前看,讓自己變強,讓這個世界變好,讓那些惡人再也無法肆意妄為。你未來的路還很長,一步步來,先守護自己的家人,再有能力就為改變這個世界貢獻一份力量,最好是能讓百姓不再生活在恐懼與苦難之中。”
羅書衡的眼神變得清明,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謝謝你,我明白了。”
“給,那旁邊有木桶,洗漱一番,把這身衣服換上,别讓長輩擔心。”谷小雨把手中的衣裳遞給他。
羅書衡接過衣裳,就在旁邊打了一桶水,在谷小雨的引導下去附近找空房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