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周讓還是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
舒晴整個人很焦躁,連書都看不下去了。
周讓屏蔽了家裡的信号,她的手機形同虛設,隻能玩單機遊戲,而且快沒電了,之前那根充電線在客廳,她怕又遇上周讓,隻好在屋裡找找别的線。
舒晴打開床頭櫃,不經意瞥到一個東西,起初她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細瞧之下,她呼吸一頓,她伸手拿起,看到嶄新盒子上的三個字,手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
那一刻,周讓在她眼裡的形象變得無限陌生。
怎麼會那麼惡心.......
舒晴從來沒想過她視為親弟弟的周讓,竟然想把這東西用在自己身上。
如果說之前對周讓隻是生氣,那現在她對周讓就是厭惡。
不管是不是她多想了,但是唯一肯定的是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
在事情無可挽回之前,離開是最正确的選擇。
*
咔哒一聲,舒晴緩緩打開門。
沙發上的周讓倏地望向她,幽深眼眸閃過一絲驚喜。
這是舒晴幾天來,除了飯點主動開門的一次。
她是想通了嗎?
周讓目光灼灼,在大腦沒反應過來前雙腳已經自動朝她走過去。
舒晴直視他,語氣十分嚴肅:“周讓,我最後一次問你,你還是不肯放我離開嗎?”
周讓微微斂眸,喉結緊張地滾了滾:“我......”
看出他的猶豫,舒晴打斷他的話:“我餓了,想吃酥芳閣的蛋黃酥,你去給我買些回來。”
酥芳閣的蛋黃酥遠近聞名,需要排長隊才能買到,而且離這兒足足有幾十公裡,周讓一來一回起碼要兩個小時,估計她夠時間逃走。
一聽她有需求,周讓忙不疊要照辦。
“我馬上去,姐姐你等等。”
他匆匆換鞋出門。
等他離開後,舒晴跑到陽台,看到他走遠後,拿了工具去撬門鎖,但搗鼓半天也無濟于事。
沒事,這條路行不通,她還有B計劃。
*
酥芳閣在附近新開了一家門店,所以周讓不用大老遠跑到别的地方買。
一想到舒晴在家等着他回來,他便歸心似箭,步履生風。
還有十幾米,就快到他們的家了,周讓露出淺笑,墨玉似的眼瞳下意識望向熟悉的樓層,卻看到自家陽台上垂着一條長長的五顔六色的繩子,目測是床單和衣服結成的,一個纖細熟悉的身影正顫顫巍巍地攀沿而下。
她看着瘦小,動作僵硬生疏,可已經落到了四樓和三樓之間,風吹起她的黑發和白色裙子,讓她看上去猶如一隻要随風而去的脆弱蝴蝶。
周讓看清她的那一刻,幾乎目眦欲裂,恐懼猶如跗骨之蛆揮之不去,腦袋一個勁嗡嗡作響。
手裡的袋子松了力道,剛買的草莓蛋糕“啪”一聲掉下,變成一灘爛泥,他喜歡吃的糕點沾了污泥,蘋果橙子也骨碌碌撒出來,滾了滿地。
周讓不管不顧,瘋了一樣沖過去。
他沒想到她為了逃走,為了擺脫他,竟然想出這種方法,不惜以身犯險。
她究竟是有多厭懼他?
他一邊跑,一邊顫着手從兜裡掏出手機,手抖得厲害,他艱難撥打了119和120。
樓下人彙聚得越來越多,不乏看熱鬧的,也有提醒她小心點的。
舒晴聽得底下人聲鼎沸,小心翼翼低頭看了一眼,隻見全是烏泱泱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