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微就那麼直愣愣的盯着花榆,不知何時擡起的手也忘了放下來,她動作遲緩的去看沈無,卻發現沈無居然在笑着看自己。
“你……”她緩緩看向花榆,而後問:“确定麼?那他沒來之前呢?也是這麼演的?”
花榆輕嗯一聲,又道:“确定啊,他沒來之前我們一直對外說受了傷在屋裡躺着,沒出過門,這村子裡一傳十十傳百,你想改也改不了了,從了吧。”
和微神色平靜的放下手,出奇的沒反駁,隻是道:“還不如說是姐弟兄妹。”
“想過,不好演。”花榆認真道。
沈無點頭附和:“嗯,容貌不像便是第一大問題。”
“停。”和微伸手示意他們噤聲,“我懂了,開始吧,敲門吧。”
“不用敲,黎奶奶會讓我們直接進,既然你準備好了……”花榆将見杏帶在身旁,又掃了眼和微和沈無各自垂落在腿邊的手,“新婚燕爾啊各位,這手還這麼悠閑麼?”
和微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旋即拉過沈無的手緊緊握住,擡頭問:“這樣可以了吧?”
花榆朝她一擡下巴,道:“再親密點兒。”
話落,花榆便帶着見杏去開解木門上的鎖鍊。
“扣住吧。”
沈無五指沒入她的指縫,又緊緊攥住,“這樣親密。”
不待和微要說什麼,花榆便忽然轉身對三人道:“現在,笑,微笑,好麼?”
吱呀。
爬着無名草與花的木門被花榆推開。
下一瞬,一條大黃狗便沖幾人狂跑過來,吐着舌頭汪汪叫着,停在花榆手邊,圍着她與見杏兩人打轉。
“有一詞怎麼說來着?”和微朝沈無靠近了點兒,壓低聲音問他。
沈無垂眸看她:“嗯?”
和微又靠近了他點兒,隻是她還沒說出來,沈無便忽然擡手輕搡了她腦袋一下,旋即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臉,“等下,我臉上有灰,你别蹭到了。”
和微搖搖頭:“不礙事——什麼骨什麼天成?”
沈無放下手,“媚骨天成,怎麼了?”
“哦對,媚骨天成,”和微擡手示意他看花榆,“像不像?完美诠釋,連大黃狗都巴不得去舔她手,好神奇。”
“……”沈無癟嘴,“你要不仔細看看她手裡拿的什麼?”
“什麼?”和微有些疑惑,她順着沈無的視線看過去——花榆不知何時從手裡變出了一塊肉,還是熟透了的紅色那種。
于是她:“……”
沈無似乎是想安慰她:“其實你也,”
“黎奶奶~”
“汪汪!汪!”
後半句話被花榆的一聲呼喊和大黃狗的叫喚所堵了回去。
一個頭裹麻布、拄着拐杖的老奶奶正朝幾人一步一步艱難走過來,又被花榆和見杏立馬上前攙扶住。
黎奶奶笑得燦爛,顫顫巍巍擡起手,指向不遠處笑得溫柔的和微沈無,問道:“那是…那是我們……”
花榆忙應下:“那是小微和小無呀奶奶,你又忘啦?”
“不,不是。”老人家異常執着,拄着拐杖朝兩人走過來,和微看着她朝自己走來,下意識看了沈無一眼。
沈無忙彎下腰朝老人家笑道:“黎奶奶好,我是小無。”
黎奶奶卻沒分給他一分眼神,拐杖往他身上一杵,愣是把他逼到了一旁。
沈無不可置信的揉着腰腹處,又連忙攔住要動手的辰時。
沈無内心滿是:什麼情況?我惹誰了?這什麼意思?
黎奶奶抖着手去拉和微的手,緩緩喊道:“阿,阿乃啊。”
和微内心一驚:她該不會認出自己是那天偷餅的賊了吧?
和微忙拼命搖頭:“不,呃黎奶奶,我不是阿乃,我是小微,微微的微。”
黎奶奶卻沒聽到她話似的,仍想用手去撫她的臉,和微沒轍,隻好彎下腰。
有些粗糙的指腹摸在臉上并不舒服,和微看着她泛黃的眼睛,認真道:“奶奶,我真的不是阿乃呀。”
另一邊。
花榆偷偷問見杏:“你說,你們相府先前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怎麼瞧着她和這兒有莫名的緣分呢?”
“應是奶奶認錯了。”見杏回答的很堅定,朝花榆搖了搖頭。
花榆若有所思般一點頭,過去拉着黎奶奶要進屋。
屋内擺設很質樸。
見杏看了半天,不知道該坐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