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完全失去交流意識了,隻能感知到旁邊有人在說話。
“按照激素顯示,這位小姐處于發情期。”
家庭醫生言簡意赅,沒有說其激素水平遠超正常範圍,甚至高于omega,完全和beta這個性冷淡群體沒有任何關聯。
家庭醫生建議:“這種情況,我建議你先和趙家這裡的專業醫療團隊溝通一下。”
侍從出于對發燒或外傷這種普通病症的考量,并沒有去請隸屬于趙家的醫療團隊,而是去找了外聘來的家庭醫生。
一旦去找醫療團隊,趙大人那裡會立刻得知。
侍從今年才晉升到福利最好的職位,不想因為這耽誤自己年終考評,所以希望在保證姜韫康複的前提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發情期,她作為beta并不了解,而且姜小姐不是beta嗎?
帶着這個疑問,侍從繼續追問:“很嚴重嗎,一定要找醫療團隊嗎?”
家庭醫生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回了句:“讓我同事來看一眼吧。”
“他這個人十分嚴謹守序。”
得到保證,侍從心裡有了底,再次道謝。
家庭醫生此刻無法維持原有冷靜,滿腹狐疑離開趙宅。
研究院的一個研究員收到這位同事的消息很詫異,在得到疑似“新人類”“超alpha”基因這類信息後,神情凝重。
“既是這樣珍貴的基因,落入執政官那樣追名逐利的人手中豈會有好下場?”
家庭醫生停頓,他這位同事向來克己奉公,不喜官僚權貴階級,是目前研究院的清流代表。
“該怎麼處理?”
他也覺得侍從的反應神神秘秘,很像故意圈養,有可能是得到執政官的授意。
同事:“應該由研究院保護起來,設置法律,她不該成為政治犧牲品。”
家庭醫生想勸他清醒點:
“從執政官大人手裡搶人恐怕很難。”
同事很自信:“那就公開,讓所有人知道她的存在,輿論的壓力就是統帥也無可奈何。”
躺在床上的姜韫完全不知自己的馬甲因為一個侍從的私心掉了個徹徹底底。
她退燒了,家庭醫生的藥很管用,此刻她半倚在靠枕上由旁邊的人喂藥。
姜韫迷迷糊糊,高燒的餘韻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火爐,盡管開了制冷卻仍然像身處火焰山。
“小姐,你是omega嗎?”
侍從突然的提問讓她警覺。
姜韫扭過頭:“當然不是。”
“你聽誰說的。”
“哦……就随便問問。”
侍從心虛的低下了頭,随後放下碗出門撥打家庭醫生的聯系電話,發現怎樣也打不通,當即就發覺自己壞事了。
那個醫生沒有跟趙宅簽訂隐私協議,屬于合同工,萬一他把姜小姐的事往外傳怎麼辦啊。
要是鬧到趙大人那,她一定會被辭退吧。
一定會吧……
她一個沒有學曆的beta,能在這裡工作是她付出多年努力的結果,如果毀于一旦該怎麼辦。
…
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姜韫幹脆連接星網,觀看新聞頻道。
星際時代的新聞頻道和從前她看到的莊重官方的新聞聯播不同,更自由。
有的時候甚至能直播一些特别的起義活動,而且出發點也很離譜,比如變異種安全,認為變異種也是生物的一種,要平等對待不要虐殺。
聽見發起人男beta聲淚俱下的宣言,姜韫瞠目結舌,她以為從前西方的動物保護組織和素食主義者已經夠特别了,沒想到在這裡會看到“聖父”的plus版。
變異種戰場死傷那麼慘重,受其迫害支離破碎的家庭數不勝數……想起陸翦離母親的遭遇,姜韫五味雜陳。
有些人過的太舒坦,根本不知道是哪些人在為他們的生活負重前行。
嘴巴一張一合聲張正義,不考慮前因後果。
姜韫覺得無語,剛想換個頻道,鏡頭一轉,來到一座純白建築前。
身穿實驗服的研究員正接受采訪:
“闫先生,請問你确定執政官大人囚禁新人類的事情屬實嗎?”
執政官這三個字一出現,姜韫瞬間愣在原地。
闫先生目光堅定,代表研究院最高正偉光的形象:
“趙執禮私自監禁,剝奪其人身自由,甚至連生病身邊侍從都要遮掩,這很難不讓人聯想他是否存在私心。”
“我的主張是由研究院保障其身體安全,不要讓她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聯邦法律公平公正,她一日是卡疊拉公民,就不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