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頭疼。
她當然不可能把真正的号碼給他,這個号碼是路上一個撞在她身上的人塞給她的,一直忘了扔……她沒看清内容,從袖口偷偷掃了眼角落的數字就寫上去了。
要是他打過去肯定露餡。
最要命的是……
姜韫閉眼,趙寫塵和她是一個學校的!
而她又沒有信息素,隻要知道她和他是一個學校的,那麼在beta區撈一個人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好不容易考上,她又不可能退學。
姜韫心煩意亂,一時對alpha這個群體有了惡劣印象。
從她穿越過來到現在,一直是alpha在擾亂她的計劃,先是僞裝身份想強行帶她走的“伊森”,再是如今威脅她交出聯系方式的趙寫塵……
沒有一個尊重她個人意願,和強盜沒什麼兩樣!
——
趙宅隐匿于卡疊拉一處蔥郁古木中,守備森嚴,旁人不可靠近。
雕梁畫棟,門環是一對銅鑄的獅子頭,威嚴中不失祥和,輕輕叩響,精美雕刻點綴在角落,無不展露古樸厚重的氣韻。
它宛若一位沉默的老者,靜靜伫立于時光的一隅,見證了無數世代的更疊與滄桑。
趙家作為東方延續至今最古老的家族,确實有傲視群雄的資本,僅僅一處住宅就占了三分之一個片區。
茶室内,碧翠茶葉化為的香氣随着水煙袅袅上升。
長桌周圍坐了三個人,為首的東方男人即使過了而立之年,依然儒雅威嚴。
坐在對面的年輕男人撐頭,同樣黑發黑眼,黑色長發似綢緞傾瀉在肩上,眉眼清潤,芝蘭玉樹的士子氣質沉穩溫和,像一塊經年的檀木,引人注目流連。
他執杯凝視沉底的茶葉,笑了笑,放下道:“已過了半刻。”
兩個東方面孔旁,明顯格格不入的金發女士漫不經心的說:“是該長長記性了,回來就罰他。”
從域外的變異種角鬥場回來後就沒省心過,如果不是omega保護協會劈頭蓋臉的來讨說法,他們還不知道這小子居然當街把一個omega打了。
“啪”
提人人就到。
黑漆木門被人一腳踢開,趙寫塵徑直走到長桌,挑了個離他們最遠的椅子拉開坐下,長腿随意搭着,放肆的打破了這份沉靜。
好在在場的人都習慣了他的行為,該喝茶喝茶,無人在意。
趙寫塵臉上挂滿被打斷“好事”的煩悶,無意進行無用社交,直接開口:“把我喊回來幹嘛?”
作為母親的愛麗絲·溫特女士眯眼打量自己的這個兒子,說:“你打了顧家的omega。”
是陳述句。
趙寫塵挑眉:“怎麼,他家找上門要說法了?”
溫特在咖啡裡放了幾塊方糖,她喝不來苦澀的茶葉。
“那倒沒有,來的是omega保護協會。”
“那群纏人的家夥……”趙寫塵蹙眉。
omega保護協會,顧名思義是為了保護omega安全而成立的協會,可以說omega的一生,包括學習,婚姻,生兒育女……都需要經過協會之手。
看似保護了omega,實則就是為了更好掌控omega,畢竟他們可是聯邦“寶貴”的财産。
趙寫塵不無嘲諷的想到。
顧家也是聰明,不想減弱與趙家的情分,又想站在道德高位為自家寶貝兒子出氣,于是就找了這麼一個難纏的組織。
趙稷喝了口茶,撇了一眼小兒子,身為大家長表态:
“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擔風險的責任,等會兒…去顧家帶件禮物,道個歉。”
停頓了下,他意有所指,看向羽翼漸豐的長子:“執禮跟沃爾希斯的事沒得到解決之前,不要惹事生非。”
趙執禮眉眼微擡,端得溫和有禮的模樣。
自他接任執政官的位置,趙家的權利資源就完全傾斜。
趙稷退居幕後,非必要不幹擾。
而身為軍校在讀生,趙寫塵暫時仍在趙父管轄範圍内。
沒興趣觀賞兄長那百年如一日的“狐狸面容”,趙寫塵别過臉,淡淡“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