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金秋,過不了多久就該秋收了。
又哪來的春風呢?
“你是凡人?”
對面主動問起他,少年不勝欣喜,羞怯怯地‘嗯’了一聲。
“凡人啊,現在凡間是個什麼時辰了。”對面的人聽見之後不明所以地感歎了一聲。
“仙人,現在亥初了。”
“竟已經這麼晚了?也罷。”
鴻冥聽了這話之後知道對面的人不願意再說下去。
“仙人早先休息。”
就像當初剛入山門的時候那般對着他的師尊說‘師尊早些休息。’
對面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沒了動靜,鴻冥也沒有在張口。
好半響之後他才一拍自己的腦袋,怎麼忘記問仙人自己手上的這件寶物到底叫什麼了。
懊惱地一拍腦袋,卻也再無他法。
“怎麼樣。找到了嗎?”
虞悠逸看着身邊一臉歉意的人,并沒有說話。
“找到了又怎麼樣?我還要下去拿回來。”
“哎呀,昭華别氣了,要不我去幫你拿回來吧。”
說着就讨好地給她捶了捶肩膀。
這件事是她有錯在先,現在人生氣了要自己哄也是正常的。
“不勞煩千晴神女了,我下個月親自去拿。”虞悠逸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下個月?你打算等他入土?”千晴聽見她的話之後撞了撞她的肩膀。
一改之前滿臉歉意的樣子,笑的八卦。
“不過是先讓他拿着應付月老而已。”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一臉的不屑,看着水鏡的時候也帶了點嫌棄。
“月老把這個水鏡給你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千晴對這水鏡的用途還是挺好奇的。
月老現在還隻是搞了兩個實驗品,剛出爐就給虞悠逸送到了春神谷。
她從夏神谷到月下神殿的時候東西已經送出去了,她連看都沒來得及看一眼。
“他讓我送給一個比較有好感的神仙,至于作用他也沒說。”
虞悠逸看着手裡的東西,用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回答到。
“但是你别說還挺可愛的。”
千晴的性子善變,很快就從這個話題中脫離了出來,回味着剛剛聽見的聲音。
少年的聲音總是獨特的,就像山上的小溪,清澈見底,沒有一點的雜志。
起碼千晴聽着是提喜歡的。
“你喜歡?要不要給你。”
虞悠逸說這話存粹是逗她玩的,千晴也知道這一點,并沒有接受。
“行了,回你的夏神谷吧,我感覺春神谷的溫度都上去了。”
說着還嫌棄地搖了搖手給自己扇風。
“你可拉到吧,你要是怕熱還能隔三岔五去一趟……”
說到這裡千晴止住了話題,而虞悠逸也不像剛開始的那般輕松。
“對不起昭華。”千晴看着沒了聲音的人,先一步離開了。
自己現在真的是不适合留在這裡了。
再千晴離開後虞悠逸就封閉了自己的五感。
對于仙人來說,這樣就算是睡覺了。
她這邊倒是悠閑,可就苦了人間的冥鴻。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不是鬧的,不管他再怎麼說對面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種認知讓他感到了深深的落差,一時間修煉了低了興趣。
“冥鴻師弟。”
聽見有人喊自己冥鴻擡起頭看去。
“大師兄。”他乖巧地喊了那人一聲,靜靜地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師弟,你下山去置辦些物件吧。”來人一臉的和煦。
冥鴻聽見之後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是。”
對着他行了一個弟子禮後就準備東西下山去了。
當然,水鏡别在他的腰上。
置辦物件并不是什麼累活兒,他們出去置辦也隻去那一家。
一來二去的時間久了掌櫃的就和他們商量着給他們送到山上去。
有了掌櫃的幫忙之後置辦就從累活兒變成了散心的活兒。
“仙人,您這會兒在個嘛呢?”冥鴻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回想着自己被水鏡砸到的那一天。
覺得自己那天還真是幸運能被仙人搭理。
從山下回來已經晚上,上山的山路沒有一點光。
從下午的時候就下起了雨到現在都沒見到停下來的意思。
天上的月亮躲在烏雲的後面沒有在地面上留下一點光,冥鴻打着傘,手裡還提着一盞已經被雨澆滅了的燈。
“這天還真的下個沒完沒了了。”
冥鴻感受着腳下泥濘的山路。
雖然已經給自己的鞋子上貼了隔絕泥水的符但是還是免不了自己的腳感受到踩在泥地裡那種特有的泥濘。
到了山門的時候并沒有看見往日的光亮,心下覺得奇怪。
這裡算是仙門,平日裡就算刮風下雨也還是回有師兄在這裡守着山門亮着燈。
怎麼今天就沒人了呢?
心下驚疑不定,走到了山門前。
天邊劃過一道驚雷,短暫地照亮了半邊天。
在轟隆隆的雷聲中,冥鴻目光呆滞。
剛剛那短暫的亮光讓他看見了不該出現在山門口的東西。
那是血。
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