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言伸手。
喉結激動地顫了顫,鳳九箫悄悄挺胸。隔着衣物,他隻覺得領口一燙,正要輕輕哼一聲,旋即衣服讓人給扯得聚攏,而他本人則讓人給扶了起來。
“若是見旁人就不要蹲下了,領口有些大。”
從頭到尾,木婉言都沒有将視線放在頂着粉紅點兒的地方看。
鳳九箫不敢置信地看了木婉言一眼又一眼。
他的媚眼剛才是抛給瞎子看了嗎?
女歡男愛一事,于貞潔大于天一生隻侍一妻的男人來說至關重要,對于占據上位和主動權的女人來說不痛不癢,所以一般對于男人的投懷送抱,女人都是來者不拒的。
富家小姐公子有時會舉辦賞花宴,那是閨閣男子少有的可以見外女的時候,雖然還是會戴着面紗,但是至少能夠和異性多有接觸。
幾次宴會上,他的身姿才情無不是一絕,于是也成了女子們都想娶回家的好男人。
妻主不喜歡他這款嗎?
鳳九箫臉頰有些滾燙,他是不是穿得還是太保守了?
正這樣想,使了小心機一勾就掉的腰帶讓木婉言給抓起來重新系了一遍:“以後不要打這樣的結,太容易散了。”
二人一坐一站的時候,視線便有了高度差,鳳九箫低頭看自己的腰帶,順着那骨節分明的有力雙手與自古多情的桃花眼對視上。
這雙桃花眼清澈明亮,不摻雜一絲情欲。
說不清心裡具體是什麼感受,鳳九箫忽地一笑。
殿下是正人君子,他從第一次見面就該知曉的。
“多謝殿□□貼。”
“舉手之勞。”
木婉言随口一應,見人坐下了于是直入主題,同自己的合作夥伴說起她後日離京缺席一事。
外出辦理公事,自然不可能如之前二皇子木弘瑜對皇帝所說的那般帶上男眷出門,不然木婉言這個太子殿下真的要當到頭了,大桓也是真的完蛋了。
“抱歉,剛成親便留你一人在府内,委屈你了。”
“殿下為國事操勞,怯身隻圖不拖累殿下,在殿下離京時管理好太子府便足夠,哪裡談委屈不委屈?”
“府上之事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詢問岚裳,他有經驗。”
鳳九箫抿唇:“怯身明白。”
木婉言道:“你們這些相公平日在外還會社交是也不是?”
鳳九箫點頭。
“三姐和四姐素日對孤很好,二姐雖常年冷着臉,但是極好說話,你若是遇到什麼困難,都可找她們。”想了想,木婉言将腰牌取下塞鳳九箫手心,“持此牌者如見孤本尊,父後最是疼愛孤,你可以随時持牌進宮找他說說話。”
鳳九箫也沒推拒,恭敬地将牌子給收。
木婉言也沒什麼叮囑的了,又說幾句看了眼天色:“好了,今晚你好生歇息,孤先走了。”
“殿下不是今晚召怯身侍寝嗎?”從早前的舉措就知道木婉言對自己沒意思,但鳳九箫還是不死心一問。
“你放心,孤說過不會碰你,定然不會食言。”
鳳九箫張張嘴沒說話。
木婉言輕笑:“起居注會記載今晚孤在梨落庭就寝,日後有人問起你别說漏了。”
臨出門前,木婉言又扭頭回來,鳳九箫眼底一亮。
木婉言:“對了。後院應該有相公告訴過你頌玉軒是禁地?頌玉軒那兒孤另外安排人看顧着,你不必管,也别讓人靠近,小玉體弱還怕生,别讓外人驚擾了她。”
鳳九箫斂眸,低聲應是,就這麼送别在外看來宿于梨落庭的太子殿下。
走出梨落庭,尹淩湊近低聲道:“殿下,奴婢早派人告訴虹霓院,岚裳相公想來現在已經準備好侍寝了。”
說着,她擠眉弄眼的,語氣裡滿是調笑:“咱們殿下可算是要開葷了。”
“自作主張。”木婉言斜斜睨她一眼,“想什麼呢,去頌玉軒。”
“啊?”尹淩瞪大雙眼,她還揣摩錯了?見太子神情不似作僞,她撓撓頭推着輪椅往頌玉軒走。不多時她又問:“那,虹霓院那邊?”
“……嗯,晚些再去。”
尹淩于是鼻子又高高翹起來,嗨,她這門差事果然沒辦錯。
頌玉軒都是自己人,木婉言站起來輕輕推開,繞過屏風沖着軟榻上半倚着看書的病美人笑:“孤不日北上,小玉可要同孤前去,好讓孤消受美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