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吀不傻,聽青羽說合歡門也知道這幾個姑娘是個什麼來曆了。
怕是練得是雙修的武功,她自己對修習這種武功路數的人倒是沒什麼偏見,總歸人家是為了自己。
而且這青羽怎麼就斷定人家一定到處找,萬一人家就是找個相公練一輩子呢。
合歡門的四位姑娘也不是好惹的,為首的姑娘聞言嗤笑:“你要是少林峨眉的人說這話也就罷了,秋水宮的人又算個什麼東西。”說罷,手中拂塵掃了掃并未被酒沾濕的裙擺,挺普通的動作,偏偏透着一股挑釁。
阿吀眼睛都瞪大了,雙腿不自覺縮到了長凳上,側了身子手捧着酒杯開始看戲。
青羽手腕一動,手中酒杯被内力催動,帶着一股強勁力道就朝着為首的姑娘面門飛了過去。
速度快得阿吀根本就看不清,她眼見着那拂塵一掃,酒杯直接碎裂成渣,阿吀興奮得腳尖都忍不住打拍子。
酒杯碎裂,有碎片朝着阿吀這邊的方向飛了過來,顧涯并未回身,右手一擡,那碎片就落到了地上。
隻見合歡門的人與青羽同時亮了兵器,就這麼在大堂裡纏鬥到了一處。
青羽手中的靈蛇劍之靈活,以及招式之間迸發而出的劍氣,哪怕她這個完全不懂武功的外行人都能感受到其威力,阿吀克制不住的叫了聲好。
樓中的武林中人見怪不怪,端起手中酒杯也看起了戲。
有幾桌尋常百姓索性站起來看,不過礙着殃及池魚,并不敢呼喊出聲。
萬花樓出這檔子事兒不稀奇,之前就有看戲的喊得太入迷,被揍了的。
金陵這處的看客深谙看戲不說戲的道理。
合歡門不知道是個什麼路數,招招式式之間幾乎是一種詭異的角度。
這四人身子的柔軟度看得阿吀是一愣一愣的。
内力驅使之下,拂塵似棍,卻又比棍多了柔軟;而靈蛇劍氣剛烈,能見拂塵白絲在被割斷,從半空之中如輕煙般緩緩落下。
青羽不光劍法了得,那腿法也讓人贊歎不已,她手中招式不斷應付其他三人,左腳更是向後踹了出去。
後方女子預料不及,白衣上立馬一個腳印子,嘴角更是沁出一絲血迹。
“六六六!”阿吀發出喊聲。
這看戲不說不開口則已,開了口就有些停不下來。
青羽被四人齊攻下盤身子騰空之時,阿吀來了句:“呦吼!空中一字馬!”
為首姑娘拂塵抽在了青羽脖頸上,阿吀來了句:“啧啧,這得多疼!”
當靈蛇劍割斷一拂塵之時,阿吀人直接蹦了起來:“青羽姑娘!賽高!”
青羽之所以能在江湖行事乖戾,卻仍完好無損,就已能證明其武功之高。
合歡門的四位姑娘以衆敵寡,打到現在就已經是落了下乘,心中正是煩悶,阿吀卻還在一旁喊叫。
合歡門其中二人側頭看向阿吀,身形一閃,就直沖了阿吀而來,就見幾枚銀針從拂塵中一射而出。吓得她剛站起來的身子又倒到了凳子上,不過卻并不怎麼怕,畢竟顧涯還在。
阿吀難得這麼有精神,是以剛才喊叫顧涯沒攔,等合歡門的人上前攻之,他也不意外。
卻沒想到青羽似是能從阿吀那聽不懂說什麼的話裡聽到贊賞維護之意,也沖了過來。
青羽一個轉身,想護着阿吀,可惜并沒顧涯快。
比武之大忌,将背後空門漏給對手。
青羽也因此挨了兩拂塵,上半身不由得一彎,看得阿吀咧了嘴,像是自己挨了似的一陣生疼。
“顧涯,快幫她!”
這頭顧涯并未用劍,左右手内力直接隔擋了拂塵攻勢,從一側瞧來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顧涯并不想在萬花樓鬧事,其身法詭谲,幾個轉身動作之間,合歡門的人就被點了穴。
阿吀忍不住罵了聲卧槽:“還真有點穴!”
“你是何門何派,為何要幫秋水宮!”合歡門的姑娘身子動不了,嘴巴還是能動的。
“我不是幫秋水宮,是你們不能傷了她。”顧涯站在阿吀身前,将阿吀身形隐去。
那幾個姑娘是看清楚了阿吀的瘦弱枯槁面容,便自發以為這個“她”指的是青羽,不由得怒道:“青羽姑娘出了名的不喜男子,不曾想私下裡也是愛這俊俏公子。”
“我呸!那還好意思瞧不起合歡門。”
阿吀躲在顧涯身後,探了個腦袋出來。
她剛探了腦袋,就看見青羽用了輕功,閃身之間那巴掌扇得那叫一個利落幹脆。
“再多嘴直接割了你們舌頭。”
合歡門的姑娘面有不甘,不過審時度勢,這會兒并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
剛巧小二将青羽的帖子與令牌送了出來,青羽接過,沒看顧涯,隻朝着阿吀颔首,随後收了劍出了萬花樓。
阿吀朝着青羽的背影喊:“我叫阿吀!小羊會咩咩叫的吀!有緣再見啊青羽姑娘!”
這話一說出來,合歡門的女子又是嗤笑:“這麼個賤名兒,不怪行事粗俗。”
“你不賤,你美!你不粗俗,你挨巴掌!”阿吀倒是不生氣,躲在顧涯身後沖着幾個姑娘搖頭晃腦的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