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不用那麼麻煩,可他替我點了頭。
“恩,就那樣做吧。”他蹲起來向我傾身,拉我的胳膊,“入夜更潮濕,坐久了不好,到床上去。”另一隻手握着燭台,拿起蠟燭。
“哦。”屁股離地,我被帶起來。
燭光朝着我身後,他依舊輕微俯身,朝下拍了拍我屁股,“不髒嘞。”絲滑地握住我的手腕,“走吧。”我歪頭看他身後,抽出手伸過去,“等等,我看看你的。”
我看到他後邊也想拿燭台,剛動手,聽他問道:“咋嘞?”
“看看你後面。”我指了指他身後。
他微微一笑,把蠟燭台的手朝身後移,“瞧吧。”
,向他後面彎腰,我很快看見屁股後面的灰,上下拍了幾下,擡頭彈着看他,“好嘞~”
他含笑溫柔地點頭,“恩。”擡手把我沒完全收回的手握住,“走吧。”我回應過後,把我牽床上。
坐下見他笑着側過身,把燭台放化妝桌上,“漿糊有嘞,先挂畫。”回眸笑看我。
康平和念甯把箱子擡回衣櫃,康平剛放下手就瞬移兩步過來,“卷軸莫得嘞,我去取!”氣兒還沒順過來就跑了。
卷軸在地上滾開,露出帶有米金色花紋的布。念甯單膝蹲地,在布上刷一層幾乎透明的漿糊,朝一邊伸手,“畫。”
康平似乎還在欣賞,聽見說話才移開眼,彎腰遞給念甯。
“哦。”
看着畫要貼到布上,我逐漸往床下坐,但被身邊拉住,“莫摔嘞。”
“我想近點兒看。”側目和他說完,他似乎順着我的動作,和我一起下去。
我們蹲在床邊,看念甯把紙慢慢靠近畫布,往中間對齊,放了下去。
念甯手壓到上面撫平鼓起來的地方,我也不自覺伸手,和畫上的手一起撫。
念甯朝我看了一眼,随即說:“我添漿糊。”收回手拿刷子,掀開紙的一角,把漿糊抹到下邊。
他拿着燭台和我站化妝桌附近,康平他們把化妝桌上的東西全放關上的箱子上,念甯踩桌上,拿斧頭釘子要打孔。
我從這邊瞥到鏡子,立刻說:“往下一點。”念甯停下手,轉頭。我趕緊思考可用的理由,兩三秒就說:“我想桃花和月季近一點,太高就遠了。”
身邊人舉高燭台,應聲。
餘光見他笑道:“也好,明兒買一面小鏡就得。”
念甯伸手拿康平手裡展開的卷軸,貼牆上上下移動,側過頭,“花瓶拿來。”
“得。”康平跑去拿來花瓶放桌上。
念甯似乎對比畫和花的距離,随後确認高度,釘下釘子,把畫挂了上去。
念甯跳下去,衣袖抹了兩下桌面,側過頭朝對面看,“得不得?”
念甯去到一邊,我走近走到正前,身邊的燭光随着我慢慢下降。
彎腰看在統一的燭光下照着畫裡的桃花和月季還有那些小花,毫無違和,也擋住了鏡子。
“得!”我朝念甯挺身笑道:“非常好!每一枝花都好看!”
“還有嘞~”不曉得啥時候走的康平回來,拿着買的那束花走到我前面,靠着畫放好,一下子退步,面朝我這邊,手指花,“這也相配。”
我對康平豎大拇指:“棒!”
“我燒了兩壺茶”念甯走到視線外,“等把箱子放裡頭,我先送去玉娘那裡,再叫林芝給你們送來。”
他們倆搬完箱子,聽他說完叫林芝,就都走了。
念甯就不用多說,“康平風風火火的勁兒,應該能和宴生當好朋友”我在桌前摸着小花,側身看他,“但他們咋那麼生疏呢?”回想今天白天他們的樣子,“好像小孩兒裝大人。”我笑道。
他放下燭台,把碎發理到我耳後,輕輕笑笑,“在外頭要顧忌些,大夫更要穩重,不然哪個敢被瞧病?”
順着他柔和的話語思考,我點頭拿起畫邊的一枝花,“也是。”轉着花,回床上,“那時候候宴生以為一個男的不信他醫術,他都讓那男的去别的地方看病。如果真不穩重,肯定更多誤會。”
他應了我一聲,坐我身邊,笑容不散地看我。
“好乖。”他接過粉色的花,笑得更深:“一說就懂嘞。”
我有點小驕傲地朝他仰頭笑。
餘光從他沒擋住的地方看到林芝端托盤進門,我微微歪身,揮了揮手,“林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