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好老爺，半輩子吃喝不愁，你為撒子非要跑？”她語氣有些反常，沒有剛才怼我的怒氣，“老爺待你多好哇，顧着你月信……耍過我……才叫你伺候。”不解的眼神流露傷感，“你咋不知福嘞？可是我求不來的福氣啊！”

好像感覺到她藏在話語間的委屈，剛才的威脅包裹厚厚的愧疚，沒想到下午的事不是啥“順便”。

我一步走近她面前，抱住了她。

“我不曉得該說啥，想謝謝你，也覺得不應該。”耳邊聽她細微呼吸聲，胳膊抱緊她的力度，好像也跟她說我的心疼，“辛苦你了。”收收哭腔，盡量露出笑，“希望你以後不用那麼辛苦。”

忽然聽見很近的抽泣聲，我暫緩逃跑的着急，剛要更加用力地抱住她，我兩邊的布料幾乎同時被往後扯。

“老爺中意你撒子？”我手一松，她抓住我兩側布料的手撤回，脫離我的懷抱，退後兩步，眼睛低了低，一個眼神也沒給我，充斥哭腔的嗓子斷斷續續地說：“莫得好處，我可不幫。”

眼裡徘徊的濕潤從眼睑滑落，感覺好幾道熱流滑臉上，我想我懂她的意思。

不管她咋誤會我的想法，我都應該為她想。

咳出低落，我點頭，“行。”擡手擦了擦眼睛，“好處……他好像喜歡……”忍着想吐的感覺，我回憶着說：“一動不動地親嘴。”

“親嘴？！”她好像不大相信，我擡眼看見她露出的懷疑，“嘴有撒子好親的？”

回想王八蛋恨不得把我舌頭吃進去，我幹嘔了一下，撇眼轉回看她，“這個你應該問他。”

她擡胳膊擋在臉上抹了下，很快到我身邊靠門上，目光異常堅定，聲音依舊低着：“你今兒個不說明白，我不幫你。”

對她的心疼快消失，我身體轉過去，伸手指向她，“拜托！”她拍下我的手，我更急了，但擔心被别人聽不見，和她一樣壓低聲：“我不告訴你，你就得被燒死，你幫我啥呀？！能不能走了？”

“我若火不大時就與他們說走水，你覺你跑得了嗎？”

“……你！”我眉毛擡高了很多，眼睛放大好多倍，手剛指她，她仰着頭把我手拍下去，“我說不準能引走一些人，對你說莫得壞處。”

她能不能引走别人不重要，我感覺我掉進圈套，跑不出去她還有機會盯我啥時候放火。

必須先想辦法解決她。

如果解決完李玉還沒找我麻煩，我再快點把火點上。

無奈坐到地上，我抿一下嘴，歪頭斜眼看她，“今天他親了我好幾回，感覺心情不差，我也不曉得他為啥喜歡。”

她正面朝燭光，漸漸低下腦袋，更讓我看清她流露的疑惑，“老爺從來都是耍我，我伺候他安逸嘞，他才願進我身子，莫得和我親過嘴啊。”

“等等，先不說上床的事。”我甩掉腦子裡不好的畫面，雙手撐向後的身體，“你不是問我他喜歡啥嗎？先說中意。”

她突然蹲下來，神情正經：“男人對女人，不從來都是耍嗎？我說也是老爺中意撒子。”

禽獸把她留身邊，應該有一點喜歡，但總不會隻喜歡上床。我想了想，問她：“你咋和他認識的？”

“撒子？”

“……我是說，你們第一次見面，他就看上你了嗎？”

她手放身側撐地，雙眼微微上看，過幾秒，平視我，“以前的主子把我送給老爺，我就是老爺的嘞，不曉得老爺有莫得看上我。”

沒驚訝幾秒，就接受她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沒思考多久，我邊想邊說：“就算你們沒有感情，他也不可能和讨厭的人做那種事，所以你應該有他看中的點。”

她眼神好像對應我心裡的疑惑，聲音減少刻意的壓低，輕飄飄地說：“老爺看中我撒子嘞？”

擔心逃跑出岔子，我想要逃的心猛跳，可隻能先解決眼前的事。

推理他看中小闵什麼很難，但如果推他看上我啥，會不會容易點？

按這點想，我問她，“你這幾天看，覺得看上我啥了？”

“看上你撒子？”她目光在我身上好像觀察啥，“你有撒子好看上的？”似乎對我很不滿，還有點嫌棄，“莫得規矩，還不聽話，常惹老爺，動……”她有點飄的眼神像是有焦點，嘴角翹了起來，“我曉得嘞！”

聽她沒有任何克制的聲音，我忽然感覺很納悶，“你曉得啥了？”

她停臉上的笑容收住，“不與你說。”起身撤到一邊，“你要做撒子就去吧，我不與旁人說。”

我疑惑地起來，到門前，嚴肅地說：“老爺今天都讓我欺負辛姨娘，如果你告狀，他不一定信。”

她揚起的眉遲緩地下沉幾分，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點疑問，不耐煩地說：“曉得嘞，我又不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