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苧過得很充實，吃完早飯就帶着一群小弟挨家挨戶去檢查。

因為不識字，她還專門用半個窩窩頭為報酬請了江羲和做幫手。

錢大勇認人，江羲和認字，姜苧劃圈，堪稱完美。

姜苧挺着小奶肚，闆着粉嫩的小臉，小短腿一踩一踩的，很是得意。

江羲和扶了扶懷裡的雞蛋，擔憂地看着她，總感覺她小小的身子下一刻就能踩空摔倒。

走到姜軍生家的時候，姜軍生狠狠瞪了眼江羲和，小聲嘀咕：“狗腿子！”

“什麼？”姜苧哒哒跑過來歪着小腦袋問。

姜軍生搖頭搖得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你不是要檢查我們家嗎？請進請進。”

一群人簇擁着姜苧趾高氣昂走進去。

落在後面的江羲和又扶了扶懷裡的雞蛋，扭頭看向姜軍生，嘴角悄悄勾起一個挑釁的弧度，故意露出輕蔑的表情。

姜軍生目瞪口呆。

挑釁！

這是挑釁！

姜軍生整個人都炸了，小牛犢一樣朝江羲和沖去，在姜苧轉身的時候卻硬生生刹住了腳步，小臉左看右看，一副很忙卻不知道在忙什麼的窘迫模樣。

姜苧撓撓小腦袋，總感覺不對勁。

她揚着小拳頭，奶兇奶兇地說：“壞蛋，你要幹什麼？我揍你哦！”

姜軍生看着這小拳頭就心肝肺疼，也不知道這小人兒怎麼養，力氣這麼大，上次被打，他硬生生在家裡躺了五天才養好了。

他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沒有沒有，我啥也沒幹！”

姜苧歪歪小腦袋，“真的？”

“真的，真的。我，我……”，吞吞吐吐想了大半天，他終于想起一個理由，“姜苧，你爸爸是不是說了土豆炖雞是獎勵小孩子的？”

“對啊。”姜苧狐疑地看着他。

“可晉小草的土豆炖雞都被她的爸爸媽媽搜走了，她不肯還挨了頓揍！你管不管？”

“真的假的？”

姜苧小眉頭擰了擰，在姜苧的認識裡，爹爹、娘親、爸爸從來沒苛待過她，怎麼會有父母搶走孩子的吃的還打孩子？

“真的真的，不信你問錢大勇！”

錢大勇自诩老大的第一小弟，自然不會跟姜苧說假話，“是真的。我親眼見過，她爸爸奪走土豆炖雞之後自己吃一半，給晉小草的堂弟晉宏飛一半，晉小草根本沒吃到。”

這番話聽得姜志華小臉都氣紅了。

她拉着姜苧的小手氣憤地說：“晉小草的爸爸太壞了，以前在家裡就打晉小草的媽媽和晉小草，晉小草天不亮就要去山上撿柴火，都不敢跟我們玩兒。妹妹，不能給晉小草發土豆炖雞了，她又吃不到！”

姜苧冷哼一聲，“走，我們去看看！”

“等一下。”

江羲和聲音溫柔，卻帶着無可抗拒的從容，讓所有人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目光紛紛聚集在他身上。

“江羲和，你幹什麼！”姜軍生最讨厭江羲和這副模樣。

江羲和懶得搭理他，眼神專注地放在姜苧身上，輕聲說：“晉小草的家長肯定不會在你面前打人，我們現在去也抓不到。”

這倒也是！

姜苧想起爹爹說得“抓賊抓髒”，雙手環胸，小腳輕輕跺地，突然眼睛一亮，“我們晚上偷偷跟着他們。”

衆人紛紛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