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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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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擡起頭,故意道:“你主子我還沒死。”

果然,那人的目光不再逡巡,而是一徑落在榮齡身上。

他冷嗤一記,又取來一枝長長的竹竿。

下一刻,竹竿仿若痛打落水狗,雨點一樣地落在榮齡面上、身上。

“喲,是還活着。”他懶洋洋道,“可你又算哪門子主子?”他一指池邊的堆疊的畜生屍體,“在咱家眼裡,你與它們可沒兩樣。”

那人撒了通氣,終于收了竹竿,回身與小子們喝酒吃肉。

待囚室重回寂靜,榮齡着急喚道:“小公公,你可還在?”

外頭已無人回複。

榮齡心中惴惴,也不知那小随侍是瞧見自己的狼狽忙去找救兵,還是叫永壽宮的嚣張吓得不敢染指此事。

她實在不熟悉林妃的秉性,因而隻能賭,隻能乞求她生性良善。

栅欄外的天已完全暗下。

夜半寒氣浸滿河水,使它愈加刺骨。

榮齡在失去知覺許久後,忽然感到一股熱意。

那熱意詭谲至極,讓她在一瞬間竟如曝曬于盛夏的西域,熱得想要脫下冬裝,換上輕薄的衣裙。

她咬了咬唇,喚回一絲清明——

不對,父王曾說起征戰的往事。道是隆冬時節若有士兵在外走失,他們的屍體往往衣不蔽體。隻因臨死之際,這些人會生出幻覺,覺得渾身滾燙。因而他們會脫下衣袍,在那溫熱的幻覺中死去。

那麼,自己是要死了嗎?

可她不能、也不敢死。

若她死了,玉鳴珂與腹中的孩子可還能活?父王平白受的屈辱由誰償還?

榮齡需活着,更需堂堂正正、比任何人光鮮地活着。

終于,在她失去意識前,沉重鐵門“吱呀”打開,朦胧的視線中奔來一道急得蹒跚的身影。

“阿木爾,阿木爾!”她慌張喚道,“是皇祖母不好,皇祖母沒有看好你。”

榮齡心中一松,陷入長長的黑暗中。

隻是她心中仍記挂一事,并不敢長久地暈下去。

榮齡醒來找的頭個人便是曹耘。“姑姑,貴妃可給母…可給玉妃送去保胎的湯藥?她可用了?”

曹耘面露不解,“是有這麼回事,但娘娘将它倒了,道是來路不明,并不敢用。”

“郡主為何問起這事?”

榮齡很難形容那一瞬間的感覺。

憤怒、絕望,痛苦、釋然…前一十三年全部的情緒累加,都比不上這一瞬複雜。

榮齡攤開手掌,又五指蜷起,捏作一個緊緊的拳。

她與玉鳴珂的母女情誼若一捧沙,似一片霧,前者愈用力愈留不住,後者…後者本就空無一物。

她呼出一口氣,同時再次張開手掌——她什麼都不要了。

溫泉水悠悠蕩漾,刹那花開,刹那花落,八年時光如輕雲無痕掠過。

榮齡回神時,張廷瑜已将她抱在懷中,不住地喚:“阿木爾,阿木爾醒醒,沒事了。”

一雙杏眼微轉,過會才将視線落于那不張不斷滴下水的面上。

這景象有些熟悉——在保州那夜,他也這樣守着自己,生怕她就此睡去。

榮齡時隔八年,忽然有些委屈,她任憑喉中哽咽,“你怎的才來?”

張廷瑜一愣,自榮齡落水到他救起,不過幾息時間。她為何紅了眼眶,比保州落入大清河、整個人氣息奄奄時還恐懼、還無助?

可此時并非詢問的良機,他便痛快認錯,“是我不好,你受罪了。”

見榮齡清醒——

“郡主!屬下護衛不力,請郡主責罰。”這是懷抱榮毓的萬文林,他自高樹奔來,快不過已至池邊的張廷瑜。

因而,他隻能接過張廷瑜自水中遞來的榮毓,又眼睜睜看着他像捧出珍寶一般,将榮齡抱出水池。

“阿姊醒醒,榮毓害怕,”榮齡滿眶是淚,張着手去夠榮毓,“是榮毓不好看,你快醒醒,你不能有事!”

另一頭的榮宗阙也急忙問道:“可叫髒東西魇住了?阿木爾,你怎的了?”

一句句“阿木爾”落入榮沁耳中,變得聒噪、刺耳異常。分明是她在鬼門關走一遭,分明是榮齡要殺她…

他們為何隻問榮齡,卻無半句關懷她。

裡頭可有她的親哥哥,時刻将她置于首位的哥哥!

“哈哈…”榮沁厲聲笑開。

她掙開榮宗阙相扶的手,挺直脊背起身,“本宮還以為她多能耐,不過一個水池,便吓破膽。”

她擡手整理因榮齡脅迫而淩亂的妝容,不論何時,不論面對何人,榮沁都當為最體面、最風華絕代的貴女。

“本宮該請母妃來的,若是那樣,你榮齡怕會吓得失禁,暈死在池中!”

“哈哈哈哈…”

榮宗阙一面瞧自落水便失了魂的榮齡,一面不置信地打量刻薄、蠻橫又狠毒的胞妹。

“榮沁,你何時變成這樣?榮毓當真是你害的?”他的嗓音很沉,沉得如積雨的雲,低低壓在心頭,重得人無法喘息。

榮沁猛地轉頭,碧玺步搖狠狠打在面頰。

“我怎樣?我是公主,這天下除了父皇、母妃,誰不尊我、敬我?”她已歇斯底裡,“可你們為何隻能看到榮齡?看到這個處處比不上我,無父也無母的可憐蟲!”

“母妃就該在八年前殺了你!”

榮宗阙陰沉的面上罕見地出現震驚。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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