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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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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漸漸止歇,初春的夜空澄澈如洗,幾點寒星依稀明滅,照不進内院的深沉冷寂。

阮如安駐足在廊下,銀狐雪裘在夜風中微微拂動。

她低垂的目光似随風搖曳的燭火,思緒如沉淵翻湧。

程築的那些個冷笑與話語,如匕首般剜在她心口,寒涼入骨。

步履輕移間,她回頭看了眼身後沉寂的大理寺牢獄,轉身步入軟轎,未置一言。

-

與此同時,鎮北王府。

廳堂内燈火明亮,幾名心腹将領跪地而立。

鎮北王負手而立,眉頭緊鎖:“程築之案,需速戰速決,決不能再拖延。”

程築早該在戰場上通敵時便被處死,若非是皇兄留他還有用,他豈能苟延殘喘至今。

“主公,刑部與白暨等人似有質疑之意,尤其那位白祭酒,反對最為明顯,是否需行非常之策?”一名将領低聲請示。

鎮北王一聲冷笑:“白暨不過書生,志在清流名聲。他要演忠正,我便成全他。至于程築……”

他目光微沉,語氣愈冷,“絕不可放其活命,否則北軍将再無安甯之日。”

話音落下,将領們應聲退了下去,隻餘鎮北王一人凝視燭火。

思緒翻湧間,卻聽見廳外輕聲傳來:“主公,宮中已傳消息,皇後夜赴大理寺。”

聞言,鎮北王頓了頓,他瞧着似是不大意外。

半晌,他終是意味深長道:“此乃皇兄意料之中,你們隻當作不曉得便是。”

-

翌日清晨,太極殿内鐘聲回蕩,肅穆如斯。

皇帝遇刺重傷未愈,特下旨太子主政,皇後、鎮北王輔佐。

大殿之中,百官羅列,群臣神色各異,氣氛卻如沉石般凝重。

端坐正中的太子穆樂宸身着朱紅朝服,腰束金玉帶,翻過年雖是滿了六歲,那稚嫩的面容上卻仍舊無半分懼色。

他擡眸掃過堂中大臣,目光沉靜如潭,似在默然權衡每一人、一言、一事。

垂簾之後,阮如安端坐,眉目如霜。

今日朝上,怕是免不得要談論程築落網的事情。

才剛這樣想着,便見的那刑部侍郎俞朔首先出列,拱手禀道:“娘娘,太子殿下,此案雖有密信為憑,但下官認為,程築之供狀仍存疑點。刺客供詞是否經重審,密信如何落入刑部,皆需核查清楚。”

這俞朔原本就是原先那位已落網的刑部尚書吳成一手提起來的,隻不用猜也曉得,他該是清流的人。

他語聲未落,鎮北王便邁步出列,鐵甲輕鳴,威儀自顯。

他聲音低沉冷厲:“俞侍郎之言,于理不通。刺客口供與密信相合,程築私離北境,無诏回京,皆為鐵證。此時存疑,豈非縱敵之舉?”

俞朔眉宇微蹙,卻未退讓:“王爺所言不無道理,但下官鬥膽直言,刺客之供如何得來?密信為何如此巧合?若一切皆如王爺所述,為何未盡早公示,讓三司詳查?王爺莫非有所隐瞞?”

此話一出,殿内頓時一片嘩然,衆臣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

可聽了這話,鎮北王反而隻是冷笑一聲,他目光掃過群臣,沉聲道:“俞侍郎懷疑本王倒也無妨,然程築之案事關北境安危,若再拖延,隻會生出更多變數。本王為保大局,自不會容情。”

這話已說的不大留面,可卻擋不住有人偏要直上。

不多時,便見的那國子監祭酒白暨出列,身着青色官服,神色清正:“王爺所慮在情理之中,然此案确有細節需辨。臣懇請娘娘下旨,将此案交由三司會審,以保公平公正。”

對白暨的這個反應,阮如安不經意間挑了挑眉。

這位國子監祭酒未免也太多管閑事了些,今日的事原本就與他無關。

可見程築落網……于他們而言劣處頗多,這是還想試試救人,若實在不成……怕是要讓程築永遠閉嘴了。

白暨說了這樣的話,群臣皆靜,目光皆轉向垂簾後的阮如安,殿内頓時安靜得隻餘燭火微鳴。

半晌,阮如安終于擡眸,将案幾上的暖爐輕輕一推,發出一聲清響。她的聲音随之而起,清冷如風掠寒山:“三司會審之議,确有可取之處。”

她話音微頓,目光掃向堂下衆臣:“程築雖罪證明顯,但事關軍務,确應慎之又慎。本宮依白祭酒之議,責令刑部、大理寺、京兆府聯合查案,限期三日,盡快還朝廷清明。”

這三日裡,她自然會命人好好看着程築。

恰好也趁此機會,來一場甕中捉鼈;也讓她好好看看,朝中還有多少人是清流餘孽。

她既做了這個決策,自然也是遂了許多人的意。

“臣領命。”白暨微微一拱手,神色間不動聲色,大抵是覺得勝券在握,那一抹得意在眼底掠過。

見他表了态,刑部侍郎俞朔也随即出列,躬身行禮:“娘娘英明。臣願親自督辦,以保公允。”

可鎮北王卻并未退回列中,反而微微側身,目光如刀般掃過白暨與俞朔,冷聲道:“三司會審雖為公正之策,但此案牽連甚廣,稍有偏差,便會禍及北境軍務。”

“臣懇請太子殿下和娘娘恩準,案中涉及軍事機密之事,由臣親自稽查。”

此言一出,殿中再度嘩然。一些站在白暨與俞朔陣營的官員不禁低聲議論起來。

阮如安眉間微不可察地一皺,掃了一眼大殿内神色各樣的臣子,終究輕輕颔首:“北境軍務确為重中之重。既然鎮北王請命,此案軍務部分,由王爺另行稽查便是。”

她話音剛落,坐于上位一語不發的太子卻忽然開口,那聲線稚嫩卻沉穩,飄飄然引起衆臣的注意:“母後之策,深思熟慮。但孤還有一言。”

他擡眼看向白暨,清亮的眸子如一潭秋水,帶着銳利的光:“白祭酒所言确有道理,三司會審的結果關乎朝廷公信。但既然由三司查案,為何未見國子監有協助之策?孤聽聞白祭酒素有賢名,正是公允之人,不如這三日中,由國子監為三司校閱供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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