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星像是沒發生什麼不對勁,拍了拍明徹的左肩,讓他往下沉一些把槍托抵住。
“先從槍管裡确定目标的位置,然後再看瞄準鏡。”
明徹看向瞄準鏡,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貼腮的動作也做得太過标準。
“屏住呼吸。”傅寒星的聲音從耳邊傳過來,下一秒,明徹感覺到傅寒星把隔音耳罩戴在了自己頭上。
明徹突然心神一松,傅寒星根本不知道一個新手該是什麼樣的。
他距離自己的新手期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年了,而他這種性格更加不會細心到去觀察一個槍法不好的新手。
自己隻要别演得太假就行,明徹定了定神,屏住呼吸看向瞄準鏡裡的目标。
傅寒星把腦袋湊過來,把明徹的耳罩拉下來,如此随意的動作讓明徹有些膽戰心驚,“抖動太厲害了,倍率放大一點。”
明徹有些無奈,傅寒星這湊過來的一下瞄準鏡早就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了。他習慣性地偏移了一點重心,上身向右後方傾斜,重新開始瞄準目标。
瞄準鏡裡還是抖動得厲害,明徹不太在意,低聲問站在旁邊的傅寒星,“為什麼突然把我叫過來?”
“你不想來。”傅寒星語氣很平靜,但明徹還是聽出來他的不悅。
“怎麼會。”明徹目視着前方,輕笑了一下。
“畢竟你那天什麼都沒說就走了,信息也不發一條,現在又把我叫到這裡來。”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确實是傅寒星的作風。
傅寒星搭在明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還不開槍嗎?都瞄準了半天了。”
“幫我把耳罩戴回去吧。”
傅寒星沉默地照做了,他其實不是很在意槍聲,但普通人或許還是不太能接受得了。
明徹屏住呼吸,很快地開了一槍,意料當中的脫靶。
他希望這個環節到此可以結束了。
“不錯。”
不錯?都脫靶了。明徹一挑眉,但是還是站在一個新手的角度說道:“真的嗎?我覺得我不應該嘗試這麼難的,打30米的靶子還差不多。”
“你太穩了。”傅寒星拍了拍明徹的肩膀,“這把槍後坐力很大。”
明徹呼吸一緊,臉上隻是微笑着,“這說明我應該還挺有天賦?”
傅寒星笑了,“隻能說明你核心不錯吧。”
明徹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用太高估傅寒星——他可能完全沒想那麼多。
“我們走吧?”明徹語氣中帶着些央求的意味,“現在有點晚了。”
傅寒星點點頭,終于結束了這場明徹單方面認為的試探。
射擊場地内的器材室裡,傅寒星終于把臉上的面罩摘了下來,同時還有左手上的黑色手套。
傅寒星的嘴唇在自由嶺幹燥的空氣中稍微有些幹裂,明徹靠在門邊看着傅寒星的側臉,他似乎是瘦了,臉部的線條顯得更加淩厲。
傅寒星轉過頭,似乎察覺到明徹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他心情很好地朝明徹走過來,明徹立刻調整了一下站姿,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傅寒星擡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咬在了他的下唇上。
明徹被吻住,過了會還是攬住了傅寒星的腰,開始回應起來。
他垂下目光,視線遊離着,從傅寒星身後置物架上陳列的槍支,再回到傅寒星閉着的雙眼,濃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上。
突然,明徹感覺到下身有什麼東西抵在了自己大腿上,明徹心裡默默歎了口氣,不能繼續下去了。
明徹擡手按在傅寒星的胸口,把他推開,“你冷靜一下。”
傅寒星睜開眼睛,綠色的虹膜在沒有光源的室内顯得有些暗,他把明徹推開自己的手甩開,繼續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到零,環抱住了明徹的腰。
“你不在這幾天我一直頭痛。”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明徹試探着安撫道:“那我們出去吧。晚上我幫你按一下。”
傅寒星沒有回答,隻是把頭埋進明徹的頸間,用鼻背擦過溫熱的腺體周圍的皮膚。
“不要再蹭了。”明徹按住傅寒星的胯部,阻止他不安分的動作。無果,明徹的手繼續下滑,握住omega的大腿内側,力道穿透作訓服的布料,指尖在肉上按出幾個凹陷。“不準再蹭了。”明徹再次強調。
“這裡沒有其他人。”傅寒星被按住,擡起頭說道。
剛說完一陣腳步聲就傳了過來。
“靶場這個時間段都沒人……”
“今天下午傅少校都在呀。”
……
兩人終于分開。傅寒星微微喘息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把已經有些淩亂的頭發解開,用指尖快速梳理了一下。
外面的人走到了門口,看見後明徹後都有些驚訝,但都心照不宣地什麼也沒提。兩方不尴不尬地軍禮問候了一下之後,明徹就趕緊拉着傅寒星離開了這個地方。
兩人走在前往傅寒星現在住所的路上。
太奇怪了。明徹在心裡無聲地歎息,這人有些粘人過頭了吧,實在不符合他的形象,讓人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明徹想到什麼,擔心地問道:“你的信息素……”
“沒事。”傅寒星以為他擔心自己在室内空間留下了信息素,指了指脖子上的黑色抑制環,“我把檔位開得很高。”
明徹一愣,點了點頭,繼續目視前方地走着。
更奇怪了,和信息素沒關系的話。
傅寒星和明徹并肩而行,神色間有些怅然,“你看起來也不是很需要我。”
明徹一愣,就聽傅寒星繼續說道:“按照資料,你的易感期不是快到了?看來一點也不準。”